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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叙伦:我在六十岁以前(三)

发布时间:2015-04-15  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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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前清光绪二十八年),上海是维新派集中的地方,维新派是和平改革派,戊戌党人里“硕果仅存”的张元济先生就在这里,隐然是个龙头。革命党呢,露面的只有章炳麟先生。

  蒋观云先生是维新派,《选报》不过选取各报里国内外的重要消息,加一篇论说批评批评政治,形式还是线装书。

  我帮助蒋先生编辑《选报》,不久,资方的赵祖德先生(他的别字和我相同,都叫彝初。见面,我称他彝初先生,他叫我彝初兄。后来我改为夷初。)想再办一个刊物,和我商量,就出了一份《新世界学报》,编辑写文的是我的老师(陈黻宸先生)和同学(汤、杜),不免要带点革命思想给读者了,但是真也‘微乎其微”,因为刊物虽办在上海的外国租界,但却要公开行销到内地去,自然不能“畅所欲言”了。

  这时,正是清朝的政治日见腐败,英、德、俄、法、日本等帝国主义在中国“为所欲为”的时候。因为庚子以后,清朝的帝、后和“权贵”都怕他们,正是“唯命是听”了。

  但是,知识分子对政治改革的要求,日见加强,革命思想,灌输到知识青年,也象油在水面扩充不止,因为革命党在日本出版的鼓吹革命的刊物,在上海固然容易看到,内地也秘密输入的了。孙中山先生领导的革命行动,常常给人们不断地刺激。庚子年,唐才常弟兄在汉口起事被杀(唐先生弟兄死后,他的家属住在上海虹口什么路的隆庆里,他的大儿子唐蟒〔圭良)年纪比我小几岁,我们很要好,一天。他约我和杜士珍同到他家,拜见了他的七十岁的祖父,这位老先生要哭不哭,一种说不出的悲惨样子,摸着圭良的头(那时圭良活象一个寺院里的小沙弥)托我们替他照管照管,声音低得几乎听不出(原来,圭良还有九十岁的曾祖母在上头,唐先生弟兄的死信还瞒着她呢)。)也给大家很大的冲动。在上海的维新派或革命派,除了文字工作以外,遇有外交上的事件发生,又是一个工作的机会,因为在上海租界上,我们还可以昌言无忌。那时,清朝虽则也有象胡适考据过的“校事”,却还不懂希特勒、墨索里尼的那一套,差了蔡钧做上海道,叫他来侦探革命党,结果,《苏报》的案子,还碰了一鼻子灰。

作者:     责任编辑:张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