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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小平与陈景润


    陈景润是新中国知识分子的一个优秀代表。从50年代开始,他作为中国科学院数学研究所的一名研究人员,一心扑在科学事业上,专心致志地进行数学研究。邀游在充满数字、公式和符号的数学王国里,他兴趣盎然,如醉如痴,仿佛置身另一个世界。为了解析数论领域的“哥德巴赫猜想”,他常常通过不同途径反复演算,稿纸塞满了一麻袋又一麻袋。。

    功夫不负有心人,1966年,陈景润在“哥德巴赫猜想”研究上取得了重大突破。正当他对这一成果并不满意,决定向尖端奋进的时候,“文化大革命”开始了。在中国科学院党组织陷于瘫痪,久经考验的老干部被撵下台,老一辈科学家受到冲击时,中青年科研工作者也未能幸免。陈景润也成为专政的对象,被关了起来。他被迫整天跪在毛主席像前请罪,脖子上挂了一个大木牌,上书“现行反革命、臭老九———陈景润”。但即使在这种情况下,陈景润仍抓紧时间,想方设法地学习。他读英文版的毛主席著作,一来为了学习毛泽东著作,二来为了学习英语,然而专政队员说他学外语是想投敌卖国,不让他学习。

    半年后,陈景润被释放出来,但被剥夺了搞科研的权利,不能进办公室。陈景润坚信搞科研没有错,攀登科学高峰没有罪。艰苦的生活和工作环境没有动摇他的意志。他躲在仅有六平方米大小的宿舍里,抱病偷偷地搞研究。简陋的床板就是他的写字台。借着昏暗的光线,他贪婪的阅读、思考,不停歇地演算,大大简化和改进了原来的证明,使哥德巴赫猜想的研究取得了世界领先的成果,在国际上引起了强烈反响。他的研究结果在国外被誉为“陈氏定理”。但在国内,他却被诬为走白专道路的典型,受到歧视和不公正的待遇。

    1975年邓小平复出。面对科技界是非颠倒,科技人员受压制、迫害的状况,他很激愤,决心加以纠正和扭转。9月26日,邓小平在听取中国科学院“汇报提纲”的汇报时,对许多知识分子在极端困难的情况下,坚持从事科学研究的爱国敬业精神给予了肯定,他特别提到了陈景润秘密从事数学尖端课题研究而被诬为“白专”典型一事,言语中明显流露出惋惜,气愤。邓小平对科研人员工作的肯定当时传出后,广大知识分子倍感亲切,深受鼓舞。之后,陈景润成了邓小平的重点保护对象。邓小平亲自过问陈景润的问题。为了使陈景润摆脱困境,能够有一个较好的研究环境,他多次指示有关部门要帮助陈景润解决实际问题。

    1977年,邓小平再次复出,他自靠奋勇地向中央表示,愿意分管科技和教育工作。他一出来工作,立即紧迫地着手科技、教育战线的拔乱反正。他推倒了“四人帮”压在广大知识分子头上的“两个估计”,为知识分子恢复名誉。他指出:一定要在党内造成一种空气:尊重知识,尊重人才。要反对不尊重知识分子的错误思想。不论脑力劳动,体力劳动,都是劳动。从事脑力劳动的人也是劳动者。将来,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更分不开来。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有许多工人的工作就是按电钮,一站好几个小时,这既是紧张的、聚精会神的脑力劳动,也是辛苦的体力劳动。要重视知识,重视从事脑力劳动的人,要承认这些人是劳动者。

    1978年3月18日召开全国科学大会,邓小平在讲话中对像陈景润这样在“文革”中坚持搞科研的科技人员,给予了充分肯定和高度赞扬。邓小平讲话的时候,陈景润就坐在台下。亲耳聆听到邓小平的讲话,陈景润怎能不感到如释重负,怎能不心潮澎湃,精神振奋!

    为了支持科技人员更好地专心搞科研,邓小平表示愿意当大家的后勤部长。他多次强调要做好科技人员的后勤工作,并提出了许多具体意见和细致安排。他指出:“后勤工作的任务,就是要为科研工作、教育工作服务,要为科研工作者和教育工作者创造条件,使他们能够专心致志地从事科研、教育工作。后勤工作包括提供资料,搞好图书馆,购置和供应器材、实验设备,建设中间工厂,也包括办好食堂、托儿所等等。”“有些问题的解决本来是轻而易举的,但是‘四人帮’横行时一直无人去解决。一些科研人员到处去跑器材,耽误事情,浪费时间,是一种很大的损失。”“要调动科学和教育工作者的积极性,光空讲不行,还要给他们创造条件,切切实实地帮助他们解决一些具体问题。当然,一谈到这方面,就会遇到许多困难。对于这些困难,要分清轻重缓急,逐步加以解决。比如说,在科研队伍中,可以先解决一些比较有成就、有培养前途的人的困难。这些人不限于是老同志,还有中年、青年同志。”“对于那些与爱人分居两地的业务骨干,要优先把他们的家搬来。”

    在邓小平的促动下,科技人员的政治待遇、生活待遇、后勤保障很快得到改善。陈景润更是千千万万个科技人员中的幸运者。他有幸感受到了邓小平这位“后勤部长”的直接的、细致入微的关怀。

    邓小平多次指示,提出陈景润应该破格提拔为一级研究员,并亲自接见陈景润,与他促膝交谈,成为陈景润最为敬仰和信任的朋友。陈景润后来有什么困难,都毫无顾忌地向邓小平写信反映,邓小平每次都是有求必应。陈景润的科研任务很重,却又没有助手,邓小平指示,给陈景润破格配备一名秘书。

    80年代初,陈景润结婚后,妻子由昆仍在武汉工作,两地分居。由昆来京生孩子时,一家三口与保姆挤住在一套很小的两居室里,居住环境很差。1983年,邓小平得知这一情况后,立即做了批示。一周之内,陈景润一家搬进了新的住所。又过了一周,由昆的工作从武汉调进北京。

    1984年陈景润患帕金森氏综合症,由昆曾想放弃工作照顾他。陈景润坚决不同意:“我已经不能为党做什么了,你一定要工作下去。”由昆拗不过,只好从老家找来一个亲戚的女孩照顾陈景润。

    1984年国庆时,陈景润的病情还相当严重,双脚疼得厉害,小脚趾不能沾鞋。为了能在举国同庆的时刻看上小平同志一眼,陈景润硬是把左右脚的鞋换过来穿,在无人照护的观礼台上站了整整一个上午。既是医生又是妻子的由昆,一直担心陈景润的身体吃不消,没想到他异常兴奋,完全忘却了病痛。妻子心里明白,如果没有小平的关怀和景润对小平同志的感情,景润是支持不住的。

    邓小平对病中的陈景润仍然十分关心。1987年,当听说照顾陈景润的是一个外地亲戚的女孩时,为了让这个女孩安心工作,照顾好陈景润,他特批把女孩的户口调进了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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