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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分夺秒,全力以赴,照亮生命的希望
 
 

民进会员、长宁区中心医院肾内科副主任医师     陈蕙萍

  我是首批四人赴川医疗队队员,在抗震救灾的两周,是我们无时无刻地感受来自后方关怀的两周,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中,是无数人力量的凝聚和支撑,才使我们真正成长成为名副其实的白衣战士。

  5.12,当四川地震消息传来之时,虽然远在上海,但在曾经到过四川的我,整个人被震惊了。多少人顿时阴阳相隔,多少家庭顿时支离破碎,又有多少同胞在废墟下等待援助,那一刻,作为一名医生的使命感和对四川的牵挂,汇成了我脑海中唯一的想法——到四川去,用自己的双手去拯救生命!由于种种原因,肾脏内科专业的我并没有第一时间被安排进医疗队名单,但到四川去救治灾区人民的想法却越来越强烈。

  5月17日,因灾区伤员病情的需要,市卫生局紧急抽调30名肾脏科医师,对挤压综合征肾功能衰竭的伤员进行救治。任务下达,我院马上派出4名队员。从待命到出发,只有短短几小时,刘新颖和傅巧医生也毫不犹豫地匆忙间剪掉了作为都市女性留了多年的长发。我们肩负上海人民的期望,踏上飞往四川的征途。机上由上海22家医院组成的队伍装备精良,血透、腹透相关设备,简易呼吸机,还有整整一大箱紧缺的白蛋白。此刻,全力以赴,争分夺秒抢救生命是我们在未来12天里共同的追求。

  飞机终于抵达成都机场,因为情况发生了变化,原安排在成都进行透析的任务改为去重灾区阿坝州,那里的环境条件要比成都更为恶劣,随时都会遇到余震和山体滑坡的威胁,但我们没有考虑个人安危,心里只想尽快到现场开始工作。我们连夜调整和补充了医疗物资,作好随时出发的准备。此时,前方灾情又发生了变化,因气候、交通等因素,我们一时进不了阿坝。命令下达:要我们立即赴德阳临时医院。一路上,到处是残垣断壁,狼藉一片,路边的卡车上装满了赶往灾区的解放军战士和救灾物资,公路随时可见拉着警报疾驶而过的“120”救护车队,抬头有忙碌的直升机在执行任务,路边则到处是无家可归的灾民。我已不忍再看下去,心中只期盼尽快到达。因为早一秒抢救,就多一分生的希望;晚一秒钟,就多一分死亡的危险。

  在德阳的临时医院面前,我们再一次震惊了。病房条件之简陋,病人伤情之严重远远超乎了我的想象。一栋本已废弃的1958年造的水泥大楼里面,睡满了各种病人。有的在流血,有的伤口感染,有的多处骨折……,大家都意识到了这次任务的艰巨性。时间就是生命,我们放下行李,立即展开工作。紧急救治,包扎、输液、清创……,病人需要什么,我们就做什么,甚至连自己的干粮也分给了饥肠辘辘的群众。这时候已经分不清谁是内科医生,谁是外科医生,为了血脉相连的同胞,大家都在尽自己所能,想尽一切办法来减轻受灾群众的痛苦。

  当晚11时,我们刚托着疲惫的身体准备休息时,广播中突然传出来自中国地震台网的消息:汶川震区随时可能发生6-7级的强余震,希望各方做好防震避震工作。当时整个震区手机信号完全消失,德阳当地卫生部门领导更是赶来驻地,要求我们立即撤出大楼、转移到安全的地方,临时医院气氛紧张得几乎凝固。面对对地震的极度恐惧的病人,我们的医疗队员立即开展了转运工作,冒着楼房随时可能倒塌的危险一次次冲入大楼,没有电梯,楼上伤员只能靠抱、背、抬等方法搬运,有的队员不慎被铁钉刺破手指,根本顾不上处理,作为医生的我们,吸去鲜血后再次返身冲入……,我们宁可自己倒下,也一定要让灾区人民脱离危险。将所有病员转移到院外空地时已是凌晨。天气预报第二天还有大暴雨,紧接着我们又为伤员搭起了帐篷,等我们将所有的病人安排妥当,确定没有人员伤亡之后,付巧医生才松了一口气。原来她早已想好,万一不能及时撤退,她就把身边的几个病人保护好,然后吹哨等待救援人员的到来。这是一场直面生死的洗礼,没有豪言壮语,但每一位队员在危险关头首先想到的是我们的病员。这一夜我们彻夜未眠。每个人都累到几近虚脱,汗水湿透了衣服,但是我们无怨无悔,因为我们和伤员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医患关系,此时此刻我们与他们血脉相通、骨肉相连。

  灾区物资紧缺,为了把帐篷留给病人和灾民,队员们无论男女,47人挤在一个两面透风的彩条帐篷里,余震不断,我们始终没在室内住过一夜,这给女同志带来很多不便,换衣、梳洗、上厕所等,每晚都和衣睡觉。这种帐篷白天温度高达40多度,夜里四周都是蚊子和小虫,蒋院长、付巧等被蚊虫叮咬,身上起了100多个包,奇痒无比,整夜无法入眠,可是谁也没有怨言。

  每天,我们的主要工作就是换药,查房,治疗,一批接一批的收治并转运病人。我们深切地明白这里每一位伤员都是被救援人员历时数小时甚至数天用一双双手、一把把铁锹从废墟中艰难解救,承载着无数人的汗水与希望,我们绝对不能让他们重新面临死神的威胁。很多病人的病情变化比我们想象中更为复杂,一天,一名此前情况比较稳定的腰椎骨折女病人突然叫道:“医生,我、我透不过气来了。”话音未了,她就出现了呼吸急促,三凹征明显。快,这样下去,她在几分钟内就会死亡。重症监护的医师马上赶到,撬开患者的牙关,立即进行气管插管。随着管子一点点的进入,气道通畅了,病人起伏不定的呼吸平稳了下来,短短数十秒之内一个宝贵的生命获救了。那一刻,在场的医务人员都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没有护工,病人无法行动,大小便怎么解决?来自瑞金医院的陈晓农主任带头充当起了护工,不怕脏,不怕累,哪怕身上溅满污物,也要亲自服侍病人上厕所,做检查。在他的带动下,我们医疗队每个队员都自告奋勇担当了护工的角色。

  5月21日深夜,汶川紧急需要医生支援,医疗队的临时党支部立即召开会议,征集7名医生去汶川。汶川是最危险的地方,面临生死考验,医疗队员的热情和勇气却异乎寻常的高,每个人都争先恐后报名,年逾50的蒋学余院长也抢着报了名,情绪激昂的他高声说道:“我的小孩已经大了,我去最合适……”最终因为年龄必须为45周岁以下的硬指标才无法成行。凌晨时分我们每个人都自发把自己身边可能用得上的急救物资塞给了这7名英勇的白衣战士,他们就是我们身边的英雄。

  抗震救灾的两周是交织着感动和被感动的两周,我们与伤员、灾民同吃共住、朝夕相处,灾区人民的坚忍自强令我们深受触动。一名10岁的小男孩,手臂上一条10多厘米的伤口满是脓液,每次帮他换药时,要清除腐肉,我们的医生都忍不住暗自落泪,小朋友却坚强的一声不吭,换好药还要去照顾他腿部严重感染的父亲。临时医院中一位年近八旬的老人,上臂和锁骨粉粹性骨折,合病肺心病,心功能衰竭,病情很重,在即将被转运至长沙时,老人坚决不许唯一的孙女陪同,她拉着医生的手说,我只伤到了手臂和肩膀,还能走,孙女陪着我会花掉国家很多钱,把钱用在有用的地方,孙女留下还可以帮忙做事。目送她离开后,我们医疗队的每个人都默默为她送上诚挚的祝福。

  在灾区来自全国各地的志愿者也深深感动着我们。一批编外的护生、大学生、青年志愿者,他们自费赶来救助受灾群众,正好遇到我们医疗队,就跟着我们四处奔走。那一刻,我觉得他们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人。而平时所谓娇生惯养的80后,90后,在大灾面前他们却异常勇敢,是他们把病人从倒塌的房屋中救出来,是他们在地震当晚一手着雨伞,一手拿着吊瓶,陪着重病人在露天待了一夜。从他们身上,我分明看到了中国未来的希望所在。

  当飞机降落在上海,耳边响起了悠扬的歌声,“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每一次,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带我飞,飞过绝望!”这一次,我们众志成城,我们齐心协力,我为全体中国人民自豪,为每一位战斗在抗灾战役中的白衣战士自豪,我们就是那一双双隐形的翅膀,必将和灾区人民一道飞过绝望,飞向幸福的明天。

 

(责任编辑:张政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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