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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代委员的家国情怀

——全国政协委员、著名学者张颐武谈与父亲张公瑾的政协故事与学术传承

发布时间:2019-04-29  来源:《人民政协报》2019年4月20日05版-专题·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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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的工作贡献已经载入历史,有他的三卷本的文集记录下来,传递给他的领域的同行和后来者,成为珍贵的思想资源。

  作为一个同样是以人文学术研究作为自己职业的教师,是父亲有意让我从小就感受这种最真实的学者生活。邻居们都是各领域的大家,像王尧等老先生们常与父亲聊天,父亲总让我在一旁听着。这让我对学者生涯产生了持续的兴趣。我大概上高中时,父亲每写文章,都和我说说心得。他对我的工作也一直有兴趣,有些新理论新方法也很希望与我讨论。

  父亲的善良总是被人提及,许多中央民族大学的人在遇到我,知道我是张公瑾的儿子时,总是会说,你父亲真是个好人。

  父亲去世时,他的生平介绍中有这样几句话:

  春风化雨,立德立言,先生之功也;谦谦君子,厚德载物,先生之谓也。古籍巨著学术文章彪炳后世堪称不朽,民族同胞亲朋弟子长铭恩泽即是永生。

  父亲那一代学者对自己要求很严格,他们做学问不说一句空话,立论严谨,客观面对事实,也踏踏实实、甘于寂寞。父亲在民族学上做出了很大的贡献,他也独爱陶渊明的旷达通透。陶渊明的三首《挽歌诗》,这是父亲晚年反复念的,读完还会会心一笑。

  有生必有死,早终非命促。昨暮同为人,今旦在鬼录。魂气散何之,枯形寄空木。娇儿索父啼,良友抚我哭。得失不复知,是非安能觉!千秋万岁后,谁知荣与辱?但恨在世时,饮酒不得足。

  在昔无酒饮,今但湛空觞。春醪生浮蚁,何时更能尝!肴案盈我前,亲旧哭我旁。欲语口无音,欲视眼无光。昔在高堂寝,今宿荒草乡;一朝出门去,归来良未央。

  荒草何茫茫,白杨亦萧萧。严霜九月中,送我出远郊。四面无人居,高坟正嶣峣。马为仰天鸣,风为自萧条。幽室一已闭,千年不复朝。千年不复朝,贤达无奈何。向来相送人,各自还其家。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

  读这几首诗,也让我在哀伤之中获得了一种平静。

作者:张颐武 口述,杨雪 采访整理     责任编辑:叶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