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旅游组织等国际机构主办,印度尼西亚梭罗市政府承办的第三届亚欧世界遗产城市国际会议2008年10月25日—10月28日在印度尼西亚中爪哇省梭罗市举行。应中国对外友协邀请,扬州市组成了市政府、文化、文物、旅游、建设等部门负责同志参加的政府代表团出席了会议。出席本次会议的共有60多个代表团。其中主要是欧洲、亚洲部分遗产城市的政府代表团和部分相关团体、民间组织的代表团。一批欧亚国家研究机构、大专院校的专家、学者也参加了会议。欧亚遗产城市大会每两年举办一次,第一次在俄罗斯喀山市举行,第二次由中国云南丽江承办。
一、会议简况
会议于10月25日晚7时半在梭罗市苏南饭店会议厅隆重开幕,东道主梭罗市市长、活动发起单位俄罗斯喀山市市长、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高级官员、印尼旅游部长先后在会上致辞,最后由印尼旅游部长敲响铜鼓,标志会议正式开始。
本次会议共安排六个主旨发言,分别由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公约第一秘书里耶克斯·斯梅兹发言,题目是“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挑战和展望,特别是城镇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世界旅游组织协调及项目总干事约吉尼奥·尤尼斯发言,题目是“世界遗产城市旅游业的可持续发展”;印度尼西亚大学国际私法学教授,法律与人权系前知识产权总干事艾哈迈·泽恩乌马尔普巴发言,题目是“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的法律问题”;意大利都灵大学教授沃特·桑塔伽特发言,题目是“从保留到文化开发:地方可持续发展的新动向”;世界知识产权组织官员西蒙·莱葛朗德发言,题目是“保护传统民俗文化”;印度尼西亚日惹特别行政区加德马达大学建筑与规划系遗产保护中心,印度尼西亚遗产信托基金董事会成员,Jogia遗产保护组织主席拉瑞特纳·提·阿迪沙克堤发言,题目是“城市空间概念
城市可持续发展方式和手段”。
会议布置了遗产城市在城市遗产保护方面取得相关成就的专题展览,并安排了中国扬州、土耳其伊斯坦布尔、印尼梭罗等城市在现场做专题介绍。我有幸代表扬州用多媒体在会上介绍了扬州悠久的历史文化和美丽风光,特别是在物质遗产和非物质遗产保护方面取得的成就,受到了与会代表的重视和欢迎。代表团带去扬州宣传片的DVD在十分钟内被代表一抢而空。
会议期间,梭罗市还组织代表出席在古王宫举办的文化遗产博览会,博览会上展示了梭罗市传统民居、民俗、民间歌舞和名、特、优产品,特别是被列入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皮影、蜡染、短剑的现场制作、演示给代表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第三次亚欧世界遗产城市会议的举办,梭罗市极为重视,组织了多年难得一见的嘉年华(狂欢节),与会代表首先集中到市政厅,然后分乘数十辆马车巡游,前面用大象开道,车行约6公里,沿途受到了20万市民的热情欢迎。当天梭罗市万人空巷、水泄不通,全城的市民扶老携幼,伫立街道两旁、楼房窗户前、晾台上观看游行,人们感情真挚,秩序井然,尽管语言不通,但从语言、表情和眼神中传递着友好和真诚。各国与会代表被安置在观礼棚内观看,盛大的游行表演,有傩舞、奏乐、健美、古典舞蹈、民族舞蹈、杂技等约十余类,充分展示了梭罗这座古城独特的文化魅力。
会议期间,组委会还组织代表去参观世界文化遗产,著名世界佛教遗存婆罗浮屠寺庙群和印度教著名遗存普兰巴兰神庙。婆罗浮屠寺庙群建于公元八世纪,是目前世界上保存最真实、最完整的佛教建筑群之一,建筑全部用深灰色的火成岩石块砌筑成一座坛场,共分九层,底下六层是正方形,上面三层是圆形,顶层有钟形大佛塔,被其他72座中型塔分三层围绕,边沿栏杆上置小塔,大小计400座,每座塔内都供养一尊圆雕的石佛,但佛像遭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坏,完整的不多。佛塔式样类似后世的喇嘛塔,具有印度、尼泊尔风格,每层台基的石壁上都有浮雕的佛本生故事。婆罗浮屠寺庙群早年由于火山爆发被火山灰全部掩埋,直至公元十八世纪才被发掘出来,重现天日,成为享誉世界的文化遗产。
印度教普兰巴兰神庙也是一座享誉世界的宗教建筑群,它的建筑风格和塔式与婆罗浮屠寺庙相近,反映了印度教和佛教的渊源关系,2006年爪哇岛发生6级以上的破坏性地震,建筑受到了毁灭性破坏,现场除几座佛塔外,到处可见坍塌的建筑石材,目前印尼政府正在组织力量维修佛塔,并打算逐步恢复神庙的旧观。
二、梭罗市印象
梭罗是印度尼西亚的历史文化名城,马塔兰帝国的首都,古代爪哇古国的权力中心,梭罗王室的家乡,位于爪哇岛中部偏东。长期以来,梭罗一直与日惹竞争爪哇文化中心的地位,一向以自行其是和冲动闹事而闻名,但梭罗出美女,人们语言优美典雅,这似乎是互相矛盾的,而梭罗就是这样一个矛盾的统一体。
梭罗有100万人口,其中城市居民只有50万人。梭罗的生活节奏很慢,老城区保留了大量的传统建筑,代表着不同的风格和时代,但它们彼此相连,既表达了文化的多样性,又表达了时代的多样性,建筑以一层为主,临街多是商铺,走进小街巷里就是一个小村落。从飞机上看大片暗红色的房顶,显得古老而朴素。尽管城市基础设施比较落后,但这样的历史名城恰恰符合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所要求的,真实和完整,这是需要我们在古城保护、历史街区整治中需要加以借鉴的。
梭罗是印尼重要的蜡染中心,蜡染、皮影和短剑是梭罗最著名的工艺品,已被列入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
梭罗对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十分重视,据介绍梭罗是欣赏爪哇传统表演艺术的绝佳场所。为传承传统技艺,市区专门设立了培养传统歌舞表演的艺术学校。梭罗不是旅游观光城市,但浓厚的文化气息吸引了不少印尼艺术家于此定居。这些会议之所以由梭罗市承办,显然是经过会议组织者和印度尼西亚政府精心挑选的。
三、关于文化遗产保护的几点感受
1、这次亚欧世界遗产城市会议主题是:“遗产城市的可持续发展,旅游业的可持续发展。”特别强调了文化遗产保护的责任要从政府,要从城市少数人转移分解到普通市民。强调居民在文化遗产保护、文化遗产环境恢复、传统生活方式传承方面不可替代的关键作用;强调尊重和体现市民的思想、感情和集体意愿;强调社会力量持续支持和投入的必要性;强调了正确的保护意识和理念转变为科学实际行动的重要性,这对于处在遗产城市保护初级阶段的扬州市来说具有很强的指导意义和针对性。在历史街区整治过程中,如何调动市民的积极性?吸引他们参与历史街区的保护和管理,让当地群众在控制城市空间遗产的强制性恢复中扮演一个关键角色,强化他们在管理自己城市空间遗产中的位置。这是我们亟待解决的难题。
2、在当前扬州市老城区整治改造过程中,存在重视各级文保单位,重视体量大、结构精、内涵深的历史建筑,忽视普通历史建筑的现象。在长期失去基本维护,又经历“文革”和抗震非常时期之后,这些建筑被判定为危房,极易遭受拆除的厄运,这不仅影响了历史文化名城的整体风貌,也损害了城市遗产的真实性和完整性。对这样的问题,印尼日惹特别行政区加德马达大学建筑与规划系遗产保护中心主席拉瑞特纳·堤·阿迪沙克堤指出:在许多亚洲国家,一个意义重大的城市空间遗产(如我国的历史文化名城、历史街区)其意义不仅仅在于其建筑价值,它甚至没有任何宏伟的有形遗产。虽然他们非常简单,但是该城市空间都具有一种内在的生活空间品质和特点,例如亲密空间、街道特点、独特的远景或包括无形遗产在内的特别活动。大多数情况下,由于对这类简单城市空间的错误解读,形成了对这类空间的忽视。这些城市空间遗产承受着来自当前现代化进程的压力,情况甚至更糟。对于这类遗产的价值判断正确与否对我们历史城区整治改造工作的成败影响极大,因为它们与那些优质的历史建筑共同组成了城市空间遗产,它们的价值就如绿叶与红花一样,是不容被忽视和误读的。
3、关于文化遗产与发展旅游产业之间的关系。这次行程我们途经印尼著名旅游圣地巴厘岛,访问了泰国华欣市,感受到我们的旅游业发展与国外的差距,一是旅游的国际化程度,如在食、宿、行、游、购、娱方面服务的国际化。尽管这些城市在基础设施、城市现代化方面并不先进,但他们旅游服务的设施、内容、质量一定是达到国际化标准的。二是旅游产品的适销对路,这几座城市都是旅游目的地城市,针对欧美游客的喜好,它们提供了度假旅游的必要条件,以华欣市为例,是泰国在国际上著名的旅游城市,城市人口仅15万人,其中有两万是外国度假游客。城市古雅的市容,安宁的氛围,自由自在的环境,丰富的夜生活,加上美丽沙滩、海洋、灿烂的阳光,这一切使欧美度假者留连忘返,确有宾至如归之感,于是就把他乡作故乡了。他们成月甚至常年居住在这里,为这座城市提供了不斐的旅游收入。扬州是一个发展中的旅游城市,要把旅游业做大做强,一定要具有国际化的视野,扬州的城市规模、城市环境和文化内涵都具有相当的优势,问题是我们缺少特色鲜明的旅游产品和国际化标准的服务,我们缺少外国人自然融入的社会环境和理想空间,因此,我们需要从这几个方面来加强和提升:
(1)受外国游客欢迎的城市一定不是现代化的城市,一定是有文化特色的城市。因此首先我们要提高历史街区的保护和利用水平,在真实性、完整性、参与性上狠下功夫,既要为国外旅游者提供高等级的住宿条件,也必须提供物美价廉有个性的居住条件。应当鼓励老城区市民开办家庭旅馆,开门迎客。
(2)要按国际旅游目的地城市的要求,培养和吸纳旅游管理服务人才,改善和提高旅游服务能力和水平。
(3)要结合本地的旅游资源和非物质文化遗产,规划、设计一些具有地方特色和有市场竞争力的旅游产品,大到项目,小到旅游纪念品。
4、亚欧世界遗产城市会议是在全世界城市现代化和经济全球化进程中文化遗产遭受严重破坏和巨大威胁的背景下组织召开的,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高等院校、科研机构专家宣传和推广文化遗产保护理念,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