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洒陶都
——记民进会员、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荣昌陶器传承人罗天锡
身子微躬,双眉微蹙,嘴角微抿,充满智慧和灵感的双眸微凝,长满老茧、沾着泥浆的双手不断感触、拿捏、合围,不用手拉坯,也不用任何内外模具,一尊纯手工制作的九龙瓶就这样奇迹般地诞生了,在春日阳光的映照下灵气闪动,引得众人瞩目。赐予那团陶土灵魂的就是荣昌民进会员、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荣昌陶器传承人罗天锡。
勤学成才 博采成家
“我拜的师傅有4个,还专门到四川美术院雕塑系进修了近两年,练了49年,琢磨了49年,才有今天的手艺。”罗天锡回忆着他的成才之路。
1965年,17岁的罗天锡被招到当时鼎鼎有名的安富陶器厂当注浆工,便迷上了陶器设计与制作,从此刻苦专研,四方寻师。他先后从师于杨学礼、左光文(翻模师)和彭高先(模型师)、罗明遥(川美教授)等,同时还得到了四川美院教授 梁启煜、毛超群等人的无私传授,并考入四川美院雕塑系专修,后被提拔为安陶厂技术科科长、陶器研究所所长。
他的技术突飞猛进,他擅长巧妙结合陈设和实用、雕塑和器形,擅长利用传统技艺与现代相结合的手法,擅长规模化运作和精品制造,作品造型新颖,釉色亮丽,装饰手法多样,充分展现了荣昌陶器的特点——“薄如纸,亮如镜,声如罄”。他还开创了用荣昌陶器传统技艺制作纯手工艺品的技艺(即不用拉坯、不用任何模具)的先河,“我纯手工制作的陶体最薄的只有2毫米,手电筒的光可以直接透过,晶莹剔透。”罗天锡的话里透着自豪。
他实在有理由自豪,荣誉如雪片般飞来:
1972年,主创作品获四川省旅游纪念品展评会金奖一个,银奖2个;
1984年,主创作品获轻工部旅游博览会“金龙奖”;
1986年,主创作品获外贸部“出口产品优胜奖”;
1986年,主创作品获重庆市政府新产品开发“百花奖”;
1986年,获重庆市“新产品开发先进个人”称号;
1985-1991年,独创作品获四川省陶瓷评比会一等奖6个、二等奖6个、三等奖6个;
1988-1992年,独创作品获全国包装评比会金奖,取得外观专利10个;
1992年获四川省“工艺美术大师”称号……
安陶解体 他乡创业
由于市场经济的冲击,国有经济体制下的安富陶器厂,使荣昌安富镇被誉为“陶都”的安富陶器厂经营管理不善,入不敷出,于1999年解体,设备被卖,工人下岗,陶器研究所解散,藏品流失,昔日辉煌已为明日黄花。罗天锡痛心、无奈、惶恐,今后的路在何方?
成都一家中台合资企业,打听到罗天锡正在办理退休手续,便派专人到荣昌守候,退休手续尚未办完,便催促上道。他在这个企业中担任技艺总监和厂长,专攻工艺美术,短期内即为这个企业打开了外销渠道,产品远销加拿大、美国和港澳地区。企业给了他优厚待遇,罗天锡可以安心于此搞陶器设计和制作了。
2003年,他的主创作品获中国第37届工艺品暨国际礼品博览会方圆杯二等奖;2004年,独创作品获中国工艺美术大师精品博览会“优秀作品奖”。
情系家乡 爱洒陶都
在普通人看来,此时的罗天锡似乎应该安享人生,快乐无边了,可是他始终无法真正展颜一笑,他始终记挂着他的家乡,始终记挂着荣昌文化的精髓——陶器,荣昌陶器和江苏宜兴紫砂陶、云南建水陶、广西钦州坭兴陶一起, 合称中国四大名陶。荣昌陶器被誉为泥精,有着千年历史,是荣昌人民祖祖辈辈心血与智慧的结晶。在安陶厂解体后,当地陶器事业一蹶不振,随着制陶人才的四处流散与老艺人的死亡,造型设计、釉料制作、刻花工艺等独特的传统工艺渐渐失传,不能再生的资源——陶土只能被加工成低附加值的酒瓶酒罐泡菜坛,工艺美术陶几乎无人涉足,“这实在是莫大的浪费与罪过,不能让老祖宗的事业就断送在我们这一代手里,多想为荣昌陶器做一点事情啊!”罗天锡无声呐喊,梦中常听得家乡的呼唤,醒来唏嘘不已。
2005年,重庆市经委为了发展本地知名特色工艺品种,大量招回在外地的知名专家。这个消息对罗天锡来讲不啻于天籁之音,他接到通知后,一刻也不耽搁,毅然决然辞职返乡。在重庆市政府和荣昌双龙夏布公司支持下,他成立了“天锡陶艺工作室”,在传统基础上不断创新,出了凤瓶、龙瓶、梅瓶等系列作品,得到各级政府和广大民众的好评,在两次重庆市工艺美术展上获“银奖”两个,2010年被评为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荣昌陶器传承人。
2010年6月,荣昌召开非物质文化保护会议,时任县委书记的陈杰同志非常重视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和开发,在认真听取了各方意见之后,当场作出决定:建立“荣昌大师工作室”和实施一系列切实有效的保护人才措施。
罗天锡名列其中。
罗天锡迎来了为家乡做贡献的春天!
“时间对我来说很宝贵,我要创作,更要紧的是培养接班人!”年近古稀的他拿出了年轻人的精力与热情投身于传承和发扬荣昌陶文化,争分夺秒,与时间赛跑。他倾力于工艺美术陶创作,双龙瓶、三足鼎等精品相继问世;倾力于陶器文化遗产保护,为刘家拱桥宋陶遗址保护奔走呼号;倾力于培养陶器文化传承人,倾囊相授,“这个行当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做的,既要天分、悟性,又要勤奋,还要能静得下心,耐得住寂寞,符合这些条件的年轻人实在太少……传承和发扬陶文化不是单靠几个人就能做好的。如果我们这一代走了,接力棒又该交给谁?”罗天锡很为荣昌陶器的未来担忧,但又旋即朗朗一笑:“好在我身体还算健康,没有不良嗜好,还能撑得住几年。”他的笑容满含希望,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现在,凝望着美好未来。
祝愿在这个春天里罗大师辛勤播下的种子,给予厚望的种子,承载着荣昌陶器文化明天的种子,快些发芽,快些成长,让荣昌陶器重放光彩,让罗大师那布满皱纹、写满担忧的脸上早日露出欣慰的笑容!
(责任编辑:张润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