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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素兰:新鲜、美丽、精彩而又动人

——《听梦——韦苇童诗选》阅读印象

发布时间:2015-02-28  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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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是语言的鲜活。诗是最高形式的语言。儿童诗的语言,要求诗人不能采用超出儿童经验以外的语言去写,却又要蕴含诗意。语言要浅显,鲜活,意蕴又要丰富。最高明的诗歌语言,应该能给惯常的语言以新的秩序。韦苇先生自己在谈到诗歌语言的时候也说,“童诗切忌堆砌书卷语。……书卷语是凝固的、板结的,不能给读者以舒展想象的广阔空间,这种僵硬的词语堆砌多了,诗必然就没有了诗文体所殊需的自由和灵动,丧失了同时特别需要的口语清纯美和鲜活美,从而使作品变得概念化和成人化。”他说自己写诗的时候,“一般用提炼过的口语,并且具有一定的叙事性。”韦苇先生正是深知优秀童诗语言的重要性,深知语言要脱出庸常的概念获得新鲜的意韵有多么不容易。用提炼过的口语,因为口语总是新鲜的。而“叙事”能让思想与情感还原到引发思想与情感的“事实”,从而避免概念化。他在自己的诗集中,处处实践着自己的诗歌语言主张。他的童诗语言大多数是简洁的口语,几乎看不到形容词和副词。比如《晨歌》:“太阳才醒来呢,/谁,/这么早,/就在松树上,/敲得笃笃响?那是啄木鸟唱晨歌。/啄木鸟唱歌,/用嘴壳子,/不用舌头不用嗓。”全诗两段,就是两段口语化对话,又没有一般口语的罗索,非常简洁明白,却同样富于诗意与诗美。

  童诗的口语化,还表现在诗人常用设问和反问入诗,甚至用有点无厘头的对话来入诗,或者孩子气的自言自语来入诗。这些都极大地丰富了诗歌的语言。比如《咕,呱》和《听电话》《喂,南瓜》等篇都是这样的例子。

  《喂,南瓜》是这样写的:“我种了一棵南瓜。/它是个淘气鬼,/不声不响/往隔壁院子里爬,/看样子/要在那边安家……喂,/南瓜,/你给我回来!/谁让你自作主张,/这样自说自话?”这完全是一个孩子看到自家院子里的南瓜秧往邻居家院子里爬时的着急和自言自语,诗人如实地把它们描写下来,就成了一首别开生面的诗!

  《咕,呱》将青蛙的叫声“咕”和“呱”巧妙地写成两只青蛙的名字,这两只青蛙在荷塘捉迷藏,咕老实憨厚,呱鬼灵精怪,于是产生这样的诗:“青蛙咕和青蛙呱,/说好在荷叶上捉迷藏,/咕来捉,/呱来藏。呱是个机灵鬼,/他趁咕转身不注意,/吱溜躲进了荷叶下。咕东找西找,/找遍了三张荷叶,/找遍了七张荷叶,/找遍了十张荷叶……/呱像是一下蒸发出了荷塘。呱-呱,你躲哪儿啊?/咕-咕,我藏这儿呐!/这儿是哪儿?/哪儿在这儿!/这儿在哪儿?/这儿在这儿!/咕!/呱!咕!/呱!”

  英国作家康拉德说,艺术是一种企求。艺术家的工作“可以迫使千百年来被人随意滥用,以致棱角磨尽、面目全非的老词旧字,暂时在平庸的字面上闪现一下神奇联想的光辉。”韦苇先生的童诗写作,有一个目的就是在“童诗多样性方面,做一些愿景性的投石问路”。他的诗带给读者的这些新鲜的阅读的体验,正是这是种努力所取得的成功。

  《听梦——韦苇儿童诗选》留给我们的第二个阅读印象是“美丽”。这种“美丽”表现在诗歌表达的“主题的美丽”,表现的“事物的美丽”,还有诗集中洋溢的“童心的美丽”。进入诗人视野的事物,都是一些美丽的事物。有春夏秋冬四季的美景。有花香果香。有树林小鸟。有小河小池,有大江大海。还有一群群孩子,一群群小鸡小鸭,蜻蜒,大雁,松鼠,牛和白鹭。每一样都那么美丽,生机勃勃。

  诗人表达的主题是美丽的。在这儿没有残酷暴力,没有黑暗阴霾。有的是家的温馨,比如《扑鼻家香》。有的是美丽的自然(如《荷塘听梦》)和大自然带给人的启示与激励,如《浪的童话》、《水想的是流淌》。

作者:汤素兰     责任编辑:张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