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中小企业协会副会长、浙江省民营投资企业联合会会长——
周德文参政议政的故事
又是春天,又到了两会季节,商协会负责人参政议政再次成为媒体焦点的日子。
1月16日,浙江省第十二届人民代表大会第五次会议开幕式在杭州隆重召开,600多位来自浙江各地的人民代表再次会聚,共商浙江发展大计。会议期间,连续10年担任省人大代表,提交各项议案40余件,被总理肯定为最具权威的发言人,多次获得民进中央和浙江省委政府表扬的浙江省人大代表、民进中央经济委员会副主任、中国中小企业协会副会长、浙江省民营投资企业联合会会长周德文,也再次成为媒体采访的焦点人物,被誉为“最忙碌的代表”。
1月15日,也就是开幕式的前一天,在浙江省人大优秀议案建议表彰大会上,周德文的提交的《关于加快浙江由制造业大省向制造业强省转变的建议》获“浙江省2016年度省人大代表优秀建议奖”,受到浙江省委书记、浙江省人大常委会主任夏宝龙等省领导表彰。此前他参加本届四次全会提案,有三年获省人大优秀建议奖。
周德文,是怎样参政议政的?
为民执言,在全国首设“人大代表工作室”
1983年,周德文毕业于浙江嘉兴学院,后到温州大学任教,曾担任温州大学国际贸易系专业教研室主任。他在认真做好教学工作的同时,也十分关注温州热火朝天的改革开放和温州人艰苦创业的历程,跟踪研究“温州模式”和中国民营经济发展,在全国各级报刊发表学术论文40多篇。令人意想不到的是,1993年,这个前途似锦的年轻才俊,毅然辞去公职下海,投身民营经济发展大潮之中,先后出任中外合资温州威丽斯服装有限公司总经理、浙江巨龙实业(集团)有限公司总经理,并于创建温州中小企业协会、温州东方管理科学研究院,为温州民营企业鼓与呼。
2003年,热心为民办事的周德文声誉鹊起,当选为第十届温州市人大代表。人大代表,顾名思义就是人民的代表,或者说是为老百姓代言说话的代表。怎样才能不辜负“人大代表”这个光荣的名称呢?经过近一年的思考,周德文在全国率先设立“周德文人大代表工作室”,联络其他人大代表一起工作,并聘请专人设立常设机构,为选民服务,为民企说话。
2004年3月17日,“周德文人大代表工作室”在温州市十届人大二次会议召开前夕正式挂牌亮相。工作室由周德文本人主持,同时邀请其他市人大代表、律师、记者等10人一起组成,设立热线电话。周德文通过当地媒体向全市市民承诺:如果市民有什么需要人大代表反映、帮助的事,都可以拨打热线,也可直接来信来访。他将定期(每月第一个星期六上午)及不定期亲自接待群众来访。
工作室成立当天,就接到50多个热线电话。来电不仅有温州市民,还有温州之外的台州、杭州、嘉兴等地区老百姓。工作室成立的第一周,就接到求助电话200多个,收到投诉材料300多件。
面对空前的来电、来函和来访,周德文不敢怠慢,他连续挑灯夜战,认真“消化”各种百姓诉求。对一些质量较高的建议,他从中整理出若干个有代表性的议题,专门抽出时间进行调研,尽可能多地掌握实际情况。就这样,他先后写出了《尽快设立温州中小企业发展基金》、《政府要讲诚信,保护企业合法权益》等多个代表建议,提交温州市十届人大二次会议。
对一些群众投诉的个人遭遇,周德文同样不怠慢。如有一位群众给他来电,反映温州一家企业集团实行改制的过程中,存在故意压低资产原值、然后拍卖给私人所有的嫌疑。周德文通过调查核实后,写出《建议对企业集团改造进行调查,防止国有资产流失》等建议、意见,提请温州市人大常委会转交市政府有关部门处理。
“周德文人大代表工作室”一出现,就受到市民的欢迎。他根据市民们所反映的情况而整理出的议案、建议及批评意见,针对性强,又可操作,因此受到“一府两院”的高度重视,产生了较好的效果。 2004年5月10日,“周德文人大代表工作室”组织了一次别开生面的约见恳谈会,帮助到工作室投诉对法院审判有异议的群众,和温州市中级人民法院院长及有关法官直接见面沟通。约见恳谈会上,周德文等人大代表就温州市中院审理过的群众争议较大的10起案件,向法院转达了部分群众的意见,提请法院予以复查、复核。时任温州市中院院长华关祥特意推迟出差,专门留下来参加这一会议。经手审理这10件案件的刑庭、民庭、行政庭法官也都到场,对周德文等代表提出的问题逐一解释解答,有的还出具了书面详细说明。
“周德文人大代表工作室”的设立,对人大代表如何更好地履职,展开了一个全新的探索。《人民代表报》、《浙江人大》等人大系统的报刊杂志都报道并肯定了这一创新。《中国法制报》、《南风窗》、《都市快报》等媒体也用大篇幅报道“周德文人大代表工作室”的故事。许多全国人大代表也争相学习,成立自己的工作室。
2007年,周德文当选浙江省第十一届人大代表,2011年继续当选浙江省第十二届人大代表。工作室给他带来了《重视引导资本回归实业》《促进产业集群转型升级》《遏制房价过快上涨》《大力发展低碳经济》《增加有效投资》《帮扶企业走出金融风波困境》《重振实体经济》等30多件建议、议案。《关于创新机制,解决中小企业融资难问题》的议案,被民进中央作为全国政协提案,列为全国政协重点提案,获得民进中央2009年度参政议政优秀成果一等奖。 源于群众,执言为民。“周德文人大代表工作室”的设立,为周德文参政议政带来了丰硕的成果。
为企呼吁,被总理肯定的“温州最有权威的发言人”
20世纪末,正当周德文以一个学者型企业家身份在社会和企业界越来越有影响力时,他又一次出人意料地从企业经营领域退出,以极大的热情从事社会活动。周德文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联络聚集关心温州中小企业成长的各方领导、专家学者及企业界人士,筹建成立了全国最早以促进中小企业发展为己任的社会团体——温州中小企业发展促进会。
从1999年至今,周德文连续担任三届温州中小企业发展促进会会长。为了将研究工作与为企业办实事、解难题紧密结合起来,他每年都要抽出大量时间到会员企业去调查研究,撰写调研报告,并以人大代表、政协委员等身份为中小企业、民营经济发展鼓与呼。
1999年3月,时任温州市政协常委的周德文在市政协七届二次会议上,建议成立温州市经济发展环境投诉中心,改变不尽人意的软环境。虽然温州市政府办公室书面答复严肃对待,但对建立投诉中心一事未曾明确表态,只是说“将在下一步机构改革中予以统筹考虑”。周德文坚持不懈,举促进会班底的合力持续建言,终于让温州市政府挂出“温州市经济发展环境投诉中心”的牌子。随后,温州市下属的区县也相继建立了类似投诉中心,有力地维护了中小企业的合法权益。
资金短缺是制约中小企业发展的一大瓶颈。2004年3月,周德文在温州市十届人大二次会议上提交了《关于尽快建立温州中小企业发展基金的议案》,引起了温州市政府的高度重视,市财政拨出专款 1000万元用于建立中小企业发展专项基金,建议案被温州市人大评为优秀议案。他担任温州市七届政协常委期间撰写的《尽快建立温州市中小企业担保机构》提案,也被温州市政府采纳,由温州市财政拨款 300 万元用于支持建立中小企业担保公司。题案被温州市政协评为优秀提案。此外,周德文还联手温州市总商会,筹建了温州中小企业信用担保有限公司,后又独立筹建了温州银信企业贷款担保公司,推动了温州担保体系的形成,为中小企业发展提供了良好的贷款担保。
2011年10月4日,时任国务院总理温家宝携财政部长谢旭人、央行行长周小川、银监会主席刘明康等财经高官,以及时任浙江省委书记赵洪祝、省长夏宝龙等领导在温州召开会议,听取浙江省、温州市关于中小企业发展情况汇报。周德文作为学术代表,面对大国总理直谏中小企业陷入发展困境的现状,并一口气提了5个建议:一是直接为中小企业减税;二是加快金融对内开放的步伐;三是加大投融资体制的改革;四是适度放松国家宏观调控政策;五是建议国务院设立国家中小企业总局。
一般代表的发言只有5分钟,而周德文足足讲了半个小时,期间不断与总理对话交流。在他发言结束后,温家宝总理点评说:“你系统地提出了解决中小企业困难的政策建议,你是温州最有权威的发言人。”
不久,国务院出台支持小微型企业发展的“国九条”,融入了周德文的建议内容,让周德文感到特别兴奋,他呼吁“各级政府及社会应关注中小企业,尤其是小微企业真实的生存状况,给予更多关爱和支持”,得到了中央领导的关注和回应。几个月后,温州又被国务院确立金融综合改革试验区,试点规范发展民间融资、加快发展新型金融组织。
草根学者,为企呼吁,周德文积极参政议政,为中小企业的发展提供了有力的政府支持。
民主诤言,为中央高层决策提供基层真实声音
中国民主促进会是以从事教育、文化、出版工作的高、中级知识分子为主,具有政治联盟性质的政党,也是我国八个参政的民主党派之一。1989年,在温州大学崭露头角的周德文被吸收为民进成员。2010年,周德文被推选为民进中央经济委员会副主任,是民进中央委员会中极少见的来自基层的副主任。
职务变了,责任也重了,周德文对自己参政议政的要求更高了。他明白,要做参政议政的有心人,不但要关注百姓关心的热点问题和社情民意,还要了解党和政府的政策和意图,要敢于讲真话。周德文常说:“作为学者,如果不敢讲真话,做学问、做演讲、搞研究,就不可能坚持实事求是的科学态度,就可能误导人、误大事。讲真话是学者的良知,也是学者的责任”。
周德文长期生活在温州,对“温州模式”及经济形势的分析并不是一味唱赞歌,而是实事求是,敢于讲真话,对存在的问题、发展中遇到的困难会不加粉饰地披露,提出忠告与建议。2008年初,他在企业调研中发现,温州有20%左右的中小企业受国际金融危机的影响处于停工或半停工状况。2011年初,他走访企业时发现,受国际宏观调控力度不断加大和国际环境的影响,中小企业可能陷入新一轮发展与生存危机,导致大批中小企业出现半停工、停产甚至倒闭的现象。他将自己的判断和预警向媒体和政府反映后,当时有人责备他是“乌鸦嘴”,不说好话,但事实证明他反映的情况和预言是准确的。时任国务院总理温家宝、副总理李克强先后到温州考察,对他的建议给予肯定。
2011年,温州民间借贷危机爆发后引发的企业倒闭潮、破产潮、跑路潮,让周德文意识到当下企业面临最大的倒闭风险来自于巨额的债务。为了帮助中小企业呼吁解决融资难问题,2012年,周德文通过深入调研,撰写了《关于我国小企业融资体制创新》的提案,2014年又撰写的《关于进一步加强民间借贷监管的提案》,两个提案都被民进中央转化为集体提案,被评为全国政协重点提案,受到中央主要领导的肯定,表彰以文化教育见长的民进组织能如此熟悉基层经济情况。
出任民进中央经济委员会副主任后,周德文经常随同民进中央主席严隽琪等领导参加调研考察活动,视野更加开阔,议题更为广泛。2014年1月,他跟随严隽琪副委员长到工业和信息化部进行专题调研走访,向苗圩部长直言“中小企业税收起征点2万元太低”,建议对从事实体经济尤其从事制造业的中小微企业税收起征点,由月销售额2万元调至10万元,让更多中小企业得到休养生息,用具体举措支持实体经济发展。建议引起了苗圩部长的重视。
周德文在参政议政过程中,不仅提问题,也重建设。2011年,他根据民间借贷存在的问题,组织力量自费进行课题研究,起草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民间资本投资促进法(草案)》和《中华人民共和国民间借贷法(草案)》,通过民进中央上报给全国人大、中国人民银行总行,引起了有关领导的高度重视。2012年全国“两会”期间,又通过全国人大代表联名上报,被全国人大列为重点议案,列入拟立法程序。
近几年,周德文还联合著名律师陈有西、“中国危机管理切割理论”创始人艾学蛟、企业债务危机化解及产业资源整合专家王永斌、企业债务重组专家吴勇伟等组建专业化的团队,深入危机企业帮助解决困难,取得了可贵的业绩。如陕西一位刘姓老板在他们的帮助下,通过债务重组项目,用债转股的方式化解了近10亿的民间集资债权。山东一家化纤集团企业通过他们帮助制定重组预案,优化核心经营资产,妥善处置存量资产和亏损公司,实现扭亏为盈,为重组上市打下良好的基础。
周德文学识广博,熟悉基层,敢说真话,积极参政议政并取得系列成果,引起了中央统战部、民进中央等单位的特别关注,先后被聘为中共中央统战部专家库成员、民进中央特约研究员,直接参与国家多个有关课题调研。2016年5月,他又在民进全国参政议政工作会议上荣获全国参政议政先进个人荣誉,在参政议政道路上写下了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