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超:改革开放,释放了中国人民的创造力
改革开放,政府其实并没有直接给人民多少钱、多少物,只是把原本属于人民的一些东西还给了或部分还给了人民,譬如“自由谋生权”,“自由迁徙权”,相对“言论思想权”等。仅此而已,人民就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各尽所长,各显其能,发挥最大潜能,谋生创业,焕发出如此巨大的生产力、创造力和活力。
在改革开放前,人民没有“自由谋生权”,几千万知识青年只能按国家规划好的道路,上山下乡,修理地球,创造的财富很有限。八亿人民没有“自由谋生权”,只能照章办事,按部就班,亦步亦趋,艰难度日。稍有越雷池一步,就是“资本主义尾巴”,就要被血淋淋地、生生地“割掉”。造成人力、生产力的巨大浪费,严重抑制了人民的创造力。
在改革开放前,人民没有“自由迁徙权”,各种措施,画地为牢,把人民限制在当地,无论多么困苦,多么无奈,都要死守着,干靠着,硬磨着。不像现在,农民工可以自由去城市和外地打工挣钱,解放了大量生产力。
在改革开放前,人民更没有“言论思想自由权”。“反右”、“文革”等一系列运动,导致万马齐喑,噤若寒蝉,思想禁锢,文化凋敝。人们谈“言”色变,心有余悸。文化科技事业严重受挫枯萎。“言论思想自由”是一切自由的开端。人生而为人,就要说话,就要思想,就要交流。“言论”和“思想”是一体两面。只有交流和思想自由,才能创造自由。创造力依赖于自由——思想的自由和行动的自由。自由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当心灵不自由的时候,行动不可能自由;当言论不自由的时候,思想不可能自由。只有自由,才有创造。人民有多大的自由空间,就有多大的创造空间——这被中外无数正反两方面的事实所证明。
譬如治疗疟疾的灵药青蒿素。早在一千年前,东晋的葛洪就在《肘后备急方》中记载了“绞取青蒿汁”治疗疟疾的药方。但与中国的众多科技发明一样被束之高阁,长期被忽视。在诞生了青蒿方的中国,却无人知道如何有效治疗疟疾。康熙皇帝因疟疾险些丧命,最终靠西方传教士带来的金鸡纳霜才救了康熙一命。但专制思想和制度,使康熙将金鸡纳霜视为皇家专用圣药,深藏宫中,秘而不宣。
当时西方传教士带来的不仅是金鸡纳霜,还有各种科学知识和工程发明,数学、物理、化学、天文、历法、医学、枪炮、蒸汽机无所不包,却皆如石投死水,激起些许涟漪后又重归沉寂。这不由让人想起著名的李约瑟难题:“为什么近现代科技和工业革命没有在近代的中国发生?”
科学成果造福于人类,一是研究,二是推广。西方在文艺复兴后,思想的自由和独立得到充分尊重,诸国林立的欧洲也使得异见者可以容身,大学成为思想家和科学家的摇篮。而随着民主运动对言论自由的保护,学者们可不受压制的发表意见,引发了科学的狂飙突进。自亚当·斯密《国富论》出版以来,自由市场的观念深入人心,市场可以发现需求,激励企业家根据需求来创新和生产。
假如这种自由制度和思想发生在中国,葛洪的“青蒿药方”和传教士的“金鸡纳霜”,绝不会淹没在药书里和秘藏深宫中,而是会被医生、学者们自由讨论研究,进一步验证推广,造福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