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汉超:变化的履历表
我已记不清从小学到现在填过多少次履历表了。那些表格中,除了年龄在增长之外,附带着家庭成员的学历也会出现一些变动。
我的父亲生于解放前,如今已逾古稀,他一辈子没上过一天学。所以他的“教育程度”那一栏一直都填着“文盲”。
正因为自己吃尽了“睁眼瞎”的苦头,所以他硬是用“只事稼穑”的双手,将我们兄妹仨送出了农门,成为让村里人羡慕的“吃皇粮”一族。没有别的能耐,没有可以攀附的社会关系网,唯有将双手伸进可以创造些许财富的泥土。除了在自家的那十几亩责任田里,春种夏耘秋收冬藏,父亲还到村里其他人家转包了十几亩田地。一到暑假,我们走到田间地头,跟在父亲后面,除草、施肥、打药,硬是帮庄稼冲出了杂草的重重包围,长势喜人起来。我们没有怨言,因为我们一年的学费生活费就藏在稻壳里、棉桃里。
我的第一学历是师范专科。走上讲台后,我深知要想“给学生一瓢水”,老师仅仅“准备一桶水”还远远不够,得“准备一条奔腾不息的河流”才行。于是,我加入了自学的行列。经过三年课余自学,三十岁时,我拿到了自考本科学历。
中文系出身的我,还喜欢舞文弄墨。闲暇时间,喜欢对着电脑,新建Word文档,敲敲键盘,将自己教学心得和对生活的见闻感受输进文档,反复修改后,发送到报刊的收稿邮箱。就连到菲律宾马尼拉粤侨兴办的华校支教两年,也没停止。一路下来,这些年,我在中菲两国公开发表论文和文学作品已有七百多篇(首),参加各类征文活动,获奖三十多次。
十四年前,我从安徽老家调入中山火炬区一所初中。我发现仅靠本科学历,就想站好三尺讲台,实在有些后劲不足。还没到四十,我还得提升自我才行。我报考在职教育硕士,第一年被重庆师大录取,嫌路远,没去读。第二年被广西师大录取,学校位于“世界山水名城”桂林,那三年寒暑假,我都在桂林面授充电中度过。尽管我是班上年龄最大的学生,但连续三年都被评为唯一的“优秀教育硕士”。参评条款中有个硬杠杠,就是要求参评者当年要在省级以上教育类报刊杂志上发表文章。正好那几年,我在《中国教育报》上都有文章发表。四十岁,我通过毕业论文答辩,拿到教育硕士学位。
我将餐桌移进书房,蒙上桌布,当做长案,可供三人同时“办公”。儿子也深受我的影响,我在电脑上创作,他要么在一旁做作业,要么在同个桌上看书,有时灵感来了,也会用另一个手提电脑进行创作。读到高中,他也发表过文章二十多篇,参加征文获奖七八次。
这些年,我履历上的学历,由专科、本科,变成硕士;儿子的文化程度,也由小学、初中,变为高中。我先后加入广东省作家协会、中国诗歌学会、广东省小小说学会;儿子去年年底收到法国国立应用科学学院(俗称“法国清华”)的录取通知。这些履历表格的变化,也与我们国家这四十年改革开放“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不断向前发展相契合。正如习总书记在十九大报告中所言,人民有信仰,国家有力量,民族有希望。
(作者系广东中山民进参政党理论研究会成员 中山市火炬一中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