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莲:不一样的晚餐
心存感激,珍惜当下。
----题记
四十年前
这是一家简陋的农村小屋。土坯房,低矮,感觉伸直腰就可以摸到顶上瓦,或许是主人家为了节约成本吧。昏黄的煤油灯下,一家四口正围坐一起吃晚餐。中间只有一小碟菜,泡豇豆,刚从泡菜坛子抓出,上面的白花还清晰可见。爸爸妈妈低头喝着碗里的稀饭,这才是名副其实的稀饭,米粒历历在目,颗颗可数。喝完舔了舔碗底,绝不留一滴米汤,米粒更不会逃脱法眼。爸爸妈妈自始至终没有碰过咸菜,或许是他们喜欢清淡吧。姐姐端着碗,慢慢的喝着稀饭,细嚼慢咽,慢慢地品味着稀饭,偶尔伸筷子夹一根泡豇豆慢慢咀嚼着,那神情,胜似吃的山珍海味。只有边上的弟弟,三下五除二,一碗稀饭下肚。就像喝了一杯白开水,肚里仍然在唱空城计,但锅里已空空如也。嚼了几根豇豆,豇豆碗见底了,可肚子还是没有感觉。弟弟实在忍受不住了,嚎啕大哭,边哭边嚷着,我要吃干饭,我想吃肉,肥肥的肉,咬着可以冒油的那种肉。爸爸妈妈边哄着孩子,边抹眼泪。他们已经很尽力了,集体劳动从不缺席早退,哪怕是身体不适也在坚持。可一年到头还是分不了多少粮食。一家四口的梦想就是能够吃饱,偶尔可以吃一顿肉,他们就非常非常知足了。这离他们感觉好遥远,远得有点遥不可攀。弟弟哭一会儿,知道爸爸妈妈变不出一碗白干饭,慢慢的睡着了。边睡边吧嗒着小嘴,脸上露出萌萌的笑脸。但愿梦中实现了他的愿望。这是当时千千万万家庭晚餐的写照。
四十年后
这是一栋联排别墅,楼上楼下,金碧辉煌。饭厅里,灯火辉煌,人到老年,但精神矍铄的爸爸妈妈坐在靠窗位置,面对今天下午的劳动成果-----满满的一桌菜,没有动筷,更没动心。眼睛始终盯着车库,盼着,望着。突然看见两辆汽车鱼贯而入,眼睛大放光彩。看着人到中年的儿子女儿回家吃饭,这是他们余生最高兴的事。儿子女儿停好车,坐着家用电梯直奔客厅,他们也知道父母在盼着他们回家吃饭。他们奔向桌边,看着丰盛的一桌菜,他们甚是感动,拥抱父母,感谢父母的辛苦付出。爸爸妈妈喜形于色,高兴地招呼着两姐弟坐下,不停地给孩子们夹着菜。姐姐推辞着,为了不扫爸妈兴致,她每一样象征性的尝了尝。撒着娇说:“爸爸妈妈做的美味佳肴天下无敌,但是自己营养太过剩,必须克制,否则漂亮的衣服就与自己绝缘。”弟弟面对满桌大鱼大肉,不知从何下手,也提不起多大兴趣。因为物质充裕的今天,大鱼大肉已经吃腻了。他忍不住提出很想吃爸妈做的泡豇豆。爸妈吩咐保姆抓了几根。姐弟俩争着抢着,吃得好不痛快。保姆在旁边打趣道;“这两姐弟真好打整,几根酸豇豆就打发了”爸爸妈妈想到四十年前的苦日子,那一顿顿吃不饱的晚餐,再看看姐弟俩今天的幸福生活,简直不敢相信,以为在做梦,掐了掐对方,真实存在。一顿晚餐始终被幸福包裹着。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这是一个发生在我身上的故事。一家四口分别是我的爸爸妈妈,我,还有我的弟弟。我们感谢四十年前的晚餐,是它让我们更加珍惜现在的晚餐,晚餐中的幸福。也让我们明白了现在的的幸福生活来之不易,必须珍惜,坚守。
(作者系民进江北区徐悲鸿中学校支部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