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左至右依次为:朱永新、冯骥才、张孝林
为了灾区的孩子们能坐在明亮结实的教室里安心读书,民进中央定于6月1日举办“为了灾区的孩子们——中国民主促进会抗震救灾书画义卖捐赠活动”。5月31日下午17点,全国政协常委、民进中央副主席冯骥才,全国人大常委、民进中央副主席朱永新,民进中央联络委员会副主任、西安华海医疗信息技术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张孝林做客新浪网博客频道,与广大网友聊“六一”的义卖捐赠活动,聊灾后的教育,聊灾后重建。
这次访谈的全文如下:
冯骥才:建地震博物馆主要是为教育下一代
主持人:大家好,您正在收看的是新浪网上大讲堂,我是主持人尹俊。
我们先来认识一下今天做客新浪网上大讲堂三位重量级的嘉宾,从我的左手边依次介绍:第一位是民进中央副主席著名教育家朱永新先生,跟我们的网友打声招呼。
朱永新:大家好。
主持人:第二位是中国文联副主席、民进中央副主席、著名作家画家冯骥才先生。
冯骥才:大家好。
主持人:第三位是西安华海医疗信息技术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张孝林先生。
张孝林:大家好。
主持人:其实明天是一个很特殊的日子,明天是6月1号儿童节,我们今天要聊的也是灾区的重建和灾区教育的话题。说到灾区重建,冯先生,您最近提出了一个话题引起了很广泛的讨论,就是新建汶川地震博物馆,不知道您提出这个建议和这个话题的时候您是怎么考虑得?
冯骥才:当然博物馆首先还是考虑的是为了下一代。
主持人:教育下一代。
冯骥才:教育下一代,因为这是我们国家近百年来最大的一次自然灾害,或者说自然灾害最大的之一吧。
主持人:比唐山地震还大。
冯骥才:另外在这个地震中,我们民族所表现出来的精神高度也是空前的。这时我们应该有一个博物馆把这些东西保留下来。比如说这个地震所能到达的强度,灾害所能到达的程度,也应该只有博物馆才能做见证。这个时代人们所表现出来的精神,中国人的民族的气质,比如说我们民族,比如经常说的成语“患难与共”、“生死与共”、“拔刀相助”、“生死相依”、“舍己为人”,这些词汇平常在日常生活中不见得能看得见,不见得能感受得到。这时全民几乎都是一样的,因为它是共同的灾难。
我曾经写过一篇关于足球的文章,我说足球比赛了才会有国家情感,因为你平常的生活中很难感受到一种国家情感,在足球里边有的时候代表一个国家在争冠军的时候,你会有一种国家的自豪感、自尊,那种精神产生出来。所以,在这个大灾难的时候,我们整个民族所表现出的一种精神,可以讲是一种提升起来的一种精神,这种精神使我们民族看见了自己,看见了自己的本质,看见了自己的精神,增强了我们的自信,对我们自己充满希望。这样的精神也需要博物馆见证。
冯骥才:废墟里的书包、遗言短信都应该放入博物馆
主持人:冯老师,您说的这种精神我也是确确实实体会到了,并且我当时也是被震撼了。但是我在想博物馆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东西,而这是虚幻的精神,怎么把这个精神融入到博物馆中?
冯骥才:需要见证,需要细节的见证。我在文章里提过,举了很多例子,比如一所震垮的学校大大小小的书包,那些呼唤亲人的纸牌,比如把遗言化作短信,留在手机里的手机。包括大量的录像、比如血迹斑斑的迷彩服、压垮的担架,这是永远能够把历史复活的东西。所以为什么我在那个时候提出这样的想法,我当时写了一篇文章,说要想到建地震博物馆,当然不是说马上建。但是有些事情必须得马上做。比如收集细节,有些最珍贵的细节,需要有文博眼光的人或者是有历史眼光的人到现场去收集,如果不收集就没有。举一个例子,日本原子弹灾害纪念馆里有一个石头的柱子,当时在广场上的时候,原子弹爆炸的时候,在广场柱子前有人在那儿坐着,一瞬间的时候,原子弹爆炸光的强度把这个影子留在石头上,所以这个在博物馆里一进门放的地方出门精心。原子弹爆炸光的强度,能够在白天的时候,把一个人的影子永远留在墙上。
比如莫斯科的卫国战争纪念馆,那个纪念馆一个炮弹炸的铁片,整个插到一个古树里,把古树穿过去了。
这些东西都是从细节体现出来的。我想必须得有历史眼光,有博物馆眼光的人,应该到第一线,现在就应该收集这些细节。博物馆最终是要让人身临其境,是要再现历史或者复活历史,这些东西是博物馆独有的一种功能。只有博物馆才有这种力量。这些细节我就觉得需要专业的人。
冯骥才:应该在北川留下一片废墟
主持人:博物馆您也说到了,您现在脑子里有一个很具体成型的概念吗?比如选址应该选在哪儿?规模有多大?或者更具体的一些东西,现在会有一些想法吗?
冯骥才:总理说希望在北川那个地方留一片废墟,总理亲临现场,我想他的这个提法肯定是有眼光的,在北川这个地方留一片废墟。我的想法,留一片废墟是非常必要的,应该留一片废墟,应该建一个形式非常独特的一个博物馆,应该有两个纪念意义的纪念物,一个应该是一个抗震救灾的纪念碑,显示我们这个时代,我们民族的这种精神,这种大爱的精神。另外还要有一个遇难者的“人名墙”,把所有遇难者的名字刻在墙上留一个纪念,最起码应该有这三样。但是博物馆的方式很多,博物馆还需要有创造性,博物馆的手段还需要有创造性。尤其是在高科技的时代,有各种各样的方法。我在网上看到有一位国家文物局的副局长提出,应该有一间房子,人坐在里边能够利用高科技,让人能够感受到八级的地震,应该是怎么摇晃,这是可以的。当然很多博物馆里都会有电影,都会有录像,一个好的博物馆,应该是充满创意的。
朱永新:灾后教育重建的三个重点
主持人:待会儿我们和冯老师再讨论博物馆的相关精神或者做法。接下来我还想问朱老师一个问题,朱老师,地震中我们说谁受的伤最严重,网民也好,观众也好,发现都是孩子,大家最同情的也是孩子,这些孩子可能现在一方面身心都会受到伤害,您觉得现在对于灾后重建方面特别是对于孩子来说我们应该做一些什么?或者孩子的情况又是什么样呢?
朱永新:事实上对于孩子来说这是一个灾后教育重建的问题,教育重建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命题。当务之急要有教育建设的规划,孩子们要有学校,所以我们大量的帐篷学校在产生。这个时候对灾区整个学校应该有一个布局的规划。当我们灾区还没有办法来解决孩子就读的时候,可以采取对口城市支援的方式,把一些失去父母双亲、亲友的这些孩子转移到其它的地区去,让这些孩子能够有读书的地方。
现在灾区有一些学校已经孩子放假了,现在放假似乎还早了一些。所以,还是应该有让这些孩子在一起的时间和空间。
其次,灾后整个教学秩序的重建。因为灾后高考的问题,现在教育部组织一系列的政策,对高考进行了比较妥善的安排,其它教学,包括什么时候学校能够建成,什么时候能够复学。
第三,教学内容的重建。因为从整个这一次汶川大地震以后,大家反思教育中对生命教育这一块相对比较薄弱。
朱永新:要教会孩子们如何去应对灾难
主持人:您所说的生命教育是指什么?
朱永新:因为教育本身是为生命而存在的,在很大程度上,生命教育很大一块,从最基本的生存的、安全的这样一种生命教育的体系,比如说在各种灾难面前人怎么去应对。这一次有一个学校,它整个学生用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就全部集中到学校的操场,后来知道这个学校的校长,他就是定期地来进行应对灾难的教育。
主持人:把楼给加固了,这是教学内容的一个重建。
朱永新:包括实际上不仅仅是指地震灾害,包括其它的灾害,像飓风、洪水,实际上都应该有各种教育的内涵。实际上包括在人的心脏、身体各种突变的情况下,生命教育都是丰富的,我们应该把这方面的内容加进我们的学校去。
其次,在教育重建的过程中一个最大的问题,最紧迫的问题就是孩子和教师的心理救援的问题。事实上孩子固然很重要,实际上教师非常重要,因为教师每天面对着孩子,教师的情绪会感染着孩子。实际上在这次大地震的过程中,我们很多老师都是受害者,也出现了很多非常感人的故事。很多老师灾后回到课堂以后,实际上他自己会面临很多问题。
主持人:所以老师也需要救助。
朱永新:首先要解决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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