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读到世界银行的两份报告,说中国一直讲“水涨船高”,意思是:经济增长,全民实际生活就会提高。可是,实际上,贫富差距在扩大。与此同时,世界银行还把中国同俄罗斯作了比较,认为俄罗斯贫富差距不大。
这两个材料中的数据,也许会因统计方法不同,有一点出入,但基本可信。观点虽有点偏激,但倾向是正确的。为什么“水涨”而船不高,主要是涨出的水,流到另一个湖里去了。那个湖面积不广,却很深,储水量大得惊人。这个“湖”就是占人口比例不大的官商互惠的“特权阶层”,或称“准特权阶层”。
“准特权阶层”的出现源于政治体制改革滞后。政治体制改革滞后不仅是使得改革没配套,而且连一马当先的经济改革也在许多地方乱了套,以至于收入差距过大,社会张力过大,经济与社会一条腿长,一条腿短,群体性事件增幅大于GDP增幅。这,恰是和谐社会思想一提出来,就受到广泛认同的背景。
应当说,和谐社会思想提出后,有真高兴的,有假高兴的,还有笼统高兴,具体不高兴的,阻力够大的。不仅既得利益集团设置障碍,而且他们在政界、学界的代理人,也从深层次上“放水”,使得船高不起来,让船倾斜。
政府不应当是直接抓GDP的,应当是抓财富在穷、富等各个阶层中是怎么分配的,财政在科、教、文、卫、体、安全、环保等各方面是怎么安排的。和谐是美。和谐社会应当是社会资源兼容共生的社会,应当是社会结构合理匀称的社会,应当是社会行为规范有序的社会,应当是社会运筹科学得当的社会。社会运筹是政府的主要职能。运筹不当,丰富的社会资源会被糟踏,合理的社会结构会被破坏,规范会被导致到失范。政府不可能也不应该搞平均分配,可是,政府无论如何应当让各阶层得到或多或少的利益。早些年,农民收入连续多年相对下降,不能不承认这里有个指导思想问题。此消彼长,必然有个代表谁的问题,有个是不是真想代表多数的问题。道理很简单:代表谁,谁的收入就上去。
我曾穿越激流,过铁索桥,走羊肠小道,翻山越岭,到贫困地区考察过,深知他们贫困到何等地步!2006年12月26日晚上,我在由青岛开往济南的火车上听中央台广播,在讲云南苦聪人今年比去年好时,说:“苦聪人去年(2005年)全年平均收入187元。”苦聪人那里我去过,我丝毫不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也丝毫不怀疑新闻的真实性。昨天(2月11日)各报发了温家宝请基层代表到中南海讨论《政府工作报告(征求意见稿)》的消息,说一河南在京打工的人“每月能挣1600元”。这农民工收入为苦聪人的103倍,何况还有一批人的收入又为这农民工的十倍、几十倍呐!到处讲全球化,一国之内尚未“化”起来,还奢谈什么全球化?加入WTO以后,要给外国人“国民待遇”。试问:能给外国人以中国苦聪人的国民待遇吗?苦聪人聪明得狠呐!在1975年邓小平主政时的全运会上苦聪人还拿过一项冠军哩!“苦聪人”的这“聪”字是周恩来亲自写上去的。承认“二元结构”,决不是要巩固二元结构,更不是拿二元结构做挡箭牌,相反的是为了唤起人们都来消除二元结构。经济平等是平等的第一要素。同为中华民族,都是同胞兄弟,怎能如此悬殊?邓小平晚年先后讲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