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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司法的统一和尊严



    2004年6月28日,全国政协委员谢勇收到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法院“对全国政协十届二次会议第3624号提案的答复”,回复中称“您提出的关于巡回法官职位是保持法官资源供求关系动态平衡的有效措施的提案很有价值,不失为解决当前少数边远经济困难地区法院法官资源严重不足的良策。同时对于统一执法标准和尺度,提高相关地区法院审理疑难复杂条件能力,在工作交流中提升法官队伍整体司法水平,亦具有重要意义”。目前,此项工作高法正在进一步调查求证和酝酿具体意见之中。

    作为湘潭大学法学院教授、湖南省高级人民法院副院长的谢勇,还兼任着湖南省政协副主席、民进湖南省委主委,他的公务繁忙,日理万机。为什么会提出“巡回法官职位是保持法官资源供求关系动态平衡的有效措施”这一提案?最直接的动因就是下去搞调研。在调研中,他看到在一些边远的经济困难地区的法院已经出现新人招不到,旧人留不住,法官资源严重短缺的情况。从年龄结构上来看,35岁以下的青年法官比例很低。加上2001年法院机构改革,对年龄大的法官有优惠退休的政策,部分年龄大的法官提升退休退了一批。在年轻法官中间,由于上级法院从下级法院选拔法官,沿海经济发达地区跨地区吸纳招考法官,又被吸引走了一批。这样当地法官人数就更少了。另外 ,自从我国《法官法》修改后,初任法官资格要求提高,学历要求由大专提高为本科,还必须通过国家司法考试,考试合格才能具备法官资历。在中西部地区,尤其是老少边穷地区,具备这种资历的人本来就不多,即使有也宁愿选择当律师,而不愿当法官。原因是当律师的待遇要比当法官好得多。这些都是造成法官队伍人员短缺的重要原因。然而,法官人数不足,案子却并未减少,如何解决这些困难呢?

    法院内部比较普遍的一个呼声:根据不同地区的情况,制定不同的录用法官标准,降低法官入门的门槛。这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吗?除此之外,是否可以通过其他途径解决这一矛盾?

    作为一位有长期从事法学科研和教学工作经历的教授,作为在湖南省高级人民法院担任多年领导职务的国家公务员,谢勇认为:不能用降低标准录用法官的办法来解决目前部分地区法官队伍青黄不接的问题。他认为中国是一个单一制国家,司法统一是单一制国家的根本要求。要保障司法统一的尊严,关键就是对法官素质的要求要统一。本来,中国法官队伍的建设就有些参差不齐,如果搞两个标准,不利于老少边穷地区法官队伍的建设和法官素质的提高。其次,如果降低法官录用标准,不利于这些地区法院的司法权威。谢勇曾经给大家说了一个生动的例子:最高人民法院几年前,规定了一个法袍制度,考虑到基层法院的群众恐怕一时难以接受,所以规定市级以上的中级人民法院法官在审案时必须穿法袍,县级法院法官可以不穿法袍。但此举所产生的效果却是始料不及的,许多老百姓打官司不在县里打,都跑到市里去。老百姓说:“县里水平不行,审理案件不公正,上级连衣服都不愿意发给他们,我们信不过他们”。这说明,在老百姓的心目中,同一部法律应该有相同的标准,否则,不利于司法权威的建立。

    如何既不降低标准,又不影响案件审理,解决部分地区法官短缺的问题?谢勇提出的提案是受到了两件事的启发。他说:“2002年我在美国考察,发现美国各州所建立的巡回法官制度是一个很成熟的法律制度,对美国而言,此举主要是解决案件数量变化的问题,缓解和平衡案件时多时少、时难时易的冲突,采取巡回法官制度十分有效。第二,主要是我国教育扶贫经验的启发。学校校舍盖起来后,老少边穷地区高素质教师吸纳不够,发达地区轮替支援,效果很好。在这基础上,我向最高人民法院提出了‘巡回法官职位的提案’。”

    如果按照这一思路落实,目前最主要的困难是两个,第一是干部管理权限问题,第二是现有财政分级包干体制的约束问题。如何解决这两个问题,谢勇认为,巡回法官是上级法院派出的,只要根据下级法院的请求,上级法院党组可以在与提出申请的法院所在地区党委协商之后,由当地法院党组向同级人大提请任命,同样可以圆满地解决管理权限问题。现在上下级法院干部交流挂职锻炼就此办理任命,应当不是一个大的障碍。关于经费保障问题,谢勇委员说,如果由省院派出巡回法官,应该按省级财政工资标准,由接受地财政来负担,超出部分则由省里补贴。如果是到国家级或省级贫困县任职,则可以由省级财政来负担,以减轻这些地区财政的困难。

    谢勇认为,设立巡回法官派出制度可以达到这样两个目的,其一是,通过法官交流,可以把现代的先进司法理念传播到欠发达地区。其二是,有利于法官异地交流,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进一步树立法官中立的形象,有利于司法公信的树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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