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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不朽的女性

——谈许广平先生

发布时间:2018-08-14  来源:人民政协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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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广平文集

《两地书》的出版

  鲁迅、许广平的通信集《两地书》收录的是鲁迅与许广平1925年至1929年间的通信,共135封,其中鲁迅信67封半。

  第一集收1925年3月11日至7月30日的通信。当时许广平是位于北京西城石驸马大街国立北京女子师范大学国文系的学生,鲁迅是该校的教授,寓所在北京西城阜孔门宫门口西三条二十一号。第二集收1926年9月4日至1927年1月17日的通信。当时许广平在广州广东省立女子师范学校任教,鲁迅在厦门大学国文系任教。第三集收1929年5月14日至6月1日的通信。当时鲁迅从上海到北平探亲,身怀六甲的许广平留在上海———这是他们同居之后第一次离别。鲁迅还有7封致许广平信未收入《两地书》,写于1932年11月13日至同月25日,其时鲁迅第二次从上海到北京探亲——这是他们同居后的第二次离别。这7封信未曾结集的原因,估计是当时《两地书》已经编就。

  《两地书》有三种版本:

  一、《两地书》通行本,上海青光书局1933年4月初版。青光书局是北新书局的另一名义,此书后收入《鲁迅全集》《鲁迅三十年集》。

  二、《两地书》原稿,先后收入1984年湖南人民出版社出版的《鲁迅景宋通信集——〈两地书〉的原信》,1996年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的《两地书真迹》,1998年浙江文艺出版社出版的《两地书全编》,2005年人民文学社又将原稿收入《鲁迅全集》的书信卷。

  三、《两地书》誊抄本,为53岁的鲁迅用工笔楷书在宣纸上手书,作为留赠孩子的纪念,后收入《两地书真迹》。

  这三种版本,通行本与誊抄本差别不大,但原信跟通行本有不少差异。主要是鲁迅编选《两地书》时对全部通信进行了一番加工整理,隐去了一些人物的真名(如将“顾颉刚”改为“朱山根”,“黄坚”改为“白果”),删去了一些广州时期派系斗争的内容,特别是对许广平信件中的文字进行了一番润饰,但基本内容和基本观点并无改变。

  早有研究社指出,《两地书》还应该视为一本严肃的社会评论集。这种意见无疑是正确的,该书写作的时间段虽然只有四年;即使加上鲁迅生前未曾结集的1932年通信,前后也不过七年。但在此期间,中国社会却经历了第一次国共合作、国共合作破裂、国民党政权建立、国内战争爆发等剧烈震荡。这些书信涉及了广泛的历史事件,如国际范围的第一次世界大战、十月革命;国内的辛亥革命、二月革命、北伐战争、五卅惨案以及包括女师大风潮在内的一系列学生运动。对于历史问题、教育问题和文艺问题,作者都进行了精到的评论。

  作为学生和寻路者,许广平向鲁迅询问人生经验和写作经验,鲁迅的回答不仅对许广平有指导意义,而且对读者也有普遍的指导意义。鲁迅告诉许广平,跟旧社会战斗宜进行“堑壕战”,而不应赤膊上阵,即使身处“黑暗与虚无”的境遇,也要进行绝望的抗争,“有不平而不悲观,常抗战而亦自卫”(1925年3月18日信)。在谈到自己的处世原则时,鲁迅谈到自己奉行的是“损己利人”的人生哲学:“我这几年来常想给别人出一点力,所以在北京时,拼命地做,忘记吃饭,减少睡眠,吃了药来编辑,校对,作文。”(1926年10月28日)这些话也应当成为当前道德建设的圭臬。研究鲁迅生平经历、思想发展,这些都是宝贵的第一手资料。

  需要补充说明的是,认为《两地书》中有许多精当的社会评论,并不意味着鲁迅对一切人和事的批评都可以作为定论。事物总是处在不断发展的过程之中,许多本质和真像往往要经过时间的积淀才能显山露水,任何人最终都会有一个完整的人生旅程,在不同的人生阶段可能有一贯性,也有差异性。《两地书》写作之初并无公开发表的动机,是具有相当私密性的文本,其中对一些人物的褒贬是鲁迅个人对评议对象一时一地观察的印象,更不能视为对其人的盖棺定论。

作者:陈漱渝     责任编辑:于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