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有跟着共产党走，才是在正道上行，才有良好的结果，否则根本上就错了”。每一个走进上海黄浦区中国民主促进会成立旧址纪念馆的民进人，应该都会在这幅字前驻足；每一个走出纪念馆的民进人，想必也会更加坚定这样的信念和脚步……考察民进会史会发现，这幅字既是民进创始人马叙伦晚年留下的最后一幅真迹，也是倾其一生书写的经验真理，更饱含他寄语后人的殷殷真情！

　　一、真迹／大字至朴

　　像我们这种不通书法的人，乍看到这幅字会觉着很普通，甚至会疑惑这是马老的字吗？因为它看上去既不潇洒秀丽，好像也算不上雄浑刚健，反倒像个没练过书法的人写出的很有些朴拙的字。但事实是，这幅看似朴拙的字又确实是出自马老之手的真迹。

　　据马老晚年的护士柯贵贤回忆，从上世纪50年代后期，马老的身体起居就需要人长期照料。1958年6月5日，柯贵贤见马老精神尚好，就对马老说：“您的字写的很好，给我写几个字吧！”马老欣然应允，勉力提笔写下这幅字。此后，马老神经系统功能严重受制，这也就成了他最后的珍贵手迹。

　　可以想见，这幅字呈现出的形态，一定是跟马老书写时的身体状态相关。同时，查阅马老的书法作品和他对书法的著述，以及书法界对马老的评价可知，马老不仅“善书”（沈尹默语），同时“不炫技，内容大于形式”也是马老文人书法的特色之一。如同在其《论书二十首》中所说的：“北碑南帖莫偏标，拙媚相生品自超。一语尔曹须谨记，书如成俗虎成猫。”

　　了解了这幅字的来历，了解了马老的书法理念，回过头来再看这幅字的书写风格和内容，可能就会看出不一样的大手笔和大视角。它虽不似马老通常那种“于秀丽中含劲健之姿”[ 李奕声.德高法正 大匠无华 ——马叙伦先生书法艺术浅析[EB/OL].杭州民进网，2021-7-13.]的笔墨特征，却给人一种大字致朴的感触。

　　观其字迹，确是守其朴不取其华，守其拙不取其巧。可谓深谙抱朴守拙的真谛。

　　察其心迹，这幅字所呈现的内容也确是“我心携我手，我手写我心。”马老在握稳笔杆尚且困难的情况下，在给身边医护人员的题字当中，都能极自然地想到并写下这种政治意蕴浓郁的质朴语句，俨然政治意识已成为他的生命意识。换句话说，“只有跟着共产党走，才是在正道上行”早已融入马老探索大半生所凝铸的深度意识之中，也是他要与人郑重分享的心灵之声和置顶嘱托。越是病痛缠身之际，越是这样的大白话，越是能够现其本真。可谓深展见素抱朴的真意。

　　二、真理／大道至简

　　越是真道理、大道理，越是简单直接。越是要找寻通达目标的捷径，越是要走正道、走大道。

　　“只有跟着共产党走，才是在正道上行”这条朴素的真道理、简单的大道理，既是马老几十年的经验总结和经历浓缩，也传达出清晰的政治逻辑、历史逻辑。

　　我们都知道，马老几乎亲历了二十世纪上半叶中国民主发展的各个重要时期，更能看清什么样的民主才是适合中国、复兴民族的真民主。正是因为对民国初期照搬西式民主由希望到失望，特别是对国民党汪氏集团的真投降、伪民主，对蒋氏集团的真独裁、假民主大失所望，终使马老对共产党主张并领导的新民主主义革命产生了真挚的政治认同、理论认同。

　　如他所言，“国民党反动派拿了革命的招牌，尽量的做了反革命的工作。好在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革命又很快地重新发展起来了。最重要的是因为革命有了领导机构，就是中国共产党。”[ 《中共领导革命的成绩，策励我们加紧努力！》，马叙伦在1949年2月26日北平欢迎会上的演词。]

　　我们也知道，马老的奋斗历程中有着非同一般的红色因缘。他同共产党创始人李大钊、陈独秀曾是同事也是挚友，在领导“索薪”运动中与李大钊共同流过血，还曾冒着危险掩护李大钊和陈独秀躲过反动军警搜捕；在民进成立过程中，得到过中共的帮助和支持，甚至发起人中王绍鏊、徐伯昕等就是中共党员；特别是经历“下关事件”，面对周恩来“你们的血是不会白流的”坚定声援，马老动容地说：“中国的希望只能寄托在你们身上……”。

　　是国家、民进、个人的命运，坚定了马老“只有跟着共产党走，才是在正道上行”的历史抉择。因为“光明与黑暗，生存与死灭，中间没有任何第三种路径可循进的”[ 《中国民主促进会响应中共“五一口号”的宣言》，民进中央网，2018-4-8.　]这实是经过长期探索、比较、思考、验证而得出的真理，认下的正道。

　　民进自成立之初，就接受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以1948年发表《中国民主促进会响应中共“五一”号召的宣言》为新开端，民进和马老更是公开庄严宣布要团结在中国共产党的周围，形成坚固的爱国民主统一战线，更加坚定地站在了中国共产党的一边，拥护“中国共产党领导着中国人民，为复兴祖国”[ 马叙伦.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纪念中国共产党建党三十周年[N].人民日报，1951-7-1.]风雨同舟、荣辱与共，笃行大道，终有“得宿”。

　　“吾侪须努力，前路日光明。”[ 马叙伦自作诗《三十五年除日之作》。]如他所愿，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事业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正展现更加光明的未来，我们比历史上任何时期都更接近、更有信心和能力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目标。

　　三、真情／大爱至诚

　　一句“只有跟着共产党走，才是在正道上行”，道出了马老对共产党恪守公仆情怀的由衷钦佩和强烈的情感认同。

　　“自古以来，我国知识分子就有‘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志向和传统。”[ 《习近平在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新华网，2016-5-18.]马老亦如此。他支持学生爱国运动、组织“五卅惨案”后援会、反对段祺瑞政府的大游行、带领上海人民和平请愿团成员赴南京请愿、更名邹华孙明志做中华子孙、拒绝高官利诱……始终以对国家和人民的大爱，诠释着“伦之于国，既尽吾才”“以伦平生志尚，戮力为民”的情怀。

　　饶是如此，当他亲身感受到共产党是怎样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时候，还是深受感动。如同北上北平后他发自肺腑地感言，“由于中共只知道有人民大众，不知道有自己，他们真把‘克己’两个字做得到家，他们真是把他们的一切都放在公共地步；我们知道中共的领导者毛泽东先生和其他的许多领袖，也是出身于和我们一样的知识分子，但是他们现在是成了与劳动人民亲密结合的革命知识分子。他们所以能够把革命领导和发展起来，是由于他们完全站在人民的立场上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我们从他们工作上看出他们时时只有人民的利益。我们更从他们生活上看出他们菲衣薄食，绝无私有。所以他们才能献身给人民，得到人民的了解、信任和支援，而使革命得到今日的胜利。我个人和我们大家来到解放区，都感觉到事事要从新学习，但该先从这里学起，才有把握。”[ 《中共领导革命的成绩，策励我们加紧努力！》，马叙伦在1949年2月26日北平欢迎会上的演词。]

　　一句“只有跟着共产党走，才是在正道上行”，也道出了马老对民进“立会为公”理念的本质理解和矢志忠诚。

　　民进立会根本是为“发扬民主精神推进中国民主政治之实践”[ 《中国民主促进会简章（1945年12月30日）》，民进中央网，2021-6-30.]，从不是为了一党一派争席子，更不是为个人争帽子。因此民进甚至在成立之初的会章中就曾规定“本会至国民最高权力机构成立后，由大会宣告结束”。在民进明确响应参加建立共产党领导的民主联合政府之后，马老更是在多种场合一贯阐述鲜明的拥共立场。他说“我们都已相信中共领导的革命，是符合我们要求的。所以我们都愿意参加这条战线”[ 《中共领导革命的成绩，策励我们加紧努力！》，马叙伦在1949年2月26日北平欢迎会上的演词。]。

　　而且一旦认准了跟党走这条路，就再也没有动摇过。直至写下这幅题字的前一年，久已卧病的马老还多次公开表达了坚守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的拳拳之心、殷殷之情。他说“中国人民根据长期革命斗争的历史，选择和信赖中国共产党的正确领导；同样，中国人民根据历史，信赖和支持所有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之下的各个民主党派”[ 马叙伦.危机、转机和生机[N].人民日报，1957-9-3(3).]“只有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各民主党派才能够在社会主义的政治基础上做到和中国共产党长期共存，互相监督。”[ 马叙伦.危机、转机和生机[N].人民日报，1957-9-3(3).]

　　一句“只有跟着共产党走，才是在正道上行”，还道出了民进后来人发扬民主精神、实现报国之志的政治方向和路径遵循。

　　马老生前，就曾感慨建国初期共产党堪称典范的民主作风，以及对新中国民主政治建设的引领和影响。他说“我们的领导者毛主席的示范，总是要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马叙伦.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纪念中国共产党建党三十周年[N].人民日报，1951-7-1.]“就是每一个决定施行以后，发现了缺点或错误，或者人民有了表示（只要是与人民大众有利的正确的意见），没有不服从人民的意见，而勇于改过的” [ 马叙伦.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纪念中国共产党建党三十周年[N].人民日报，1951-7-1.]。

　　马老身后，特别是进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民进更是薪火相传，把马老“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要任劳任怨，作风踏实；要密切联系群众，积极培养对劳动人民的感情”[ 江渤.马叙伦[M].沈阳：辽宁教育出版社，1987:256.]的殷切寄语，与坚持人民至上的世界观和方法论更好地结合起来，紧密围绕科教兴国、脱贫攻坚、乡村振兴、国家治理、长江生态环境保护等国计民生，大兴调查研究，积极参与民主决策、民主协商、民主监督，以参政党的履职实践，诠释全过程人民民主的科学内涵，为“凝心铸魂强根基，团结奋进新征程”不断注入民进真情，书写民进挚诚……。

　　屈指一算，距马老题写“只有跟着共产党走，才是在正道上行”这幅字已经65年了。如果能看到今天中国新型政党制度下民进的发展活力，如果能够看到今天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所展现的新时代图景，马老或许会在字幅前会心一笑。

　　（作者：民进丹东市委会主委刘为民，民进丹东市委会驻会副主委马芳，民进丹东市委会机关干部张瑜）

　　参考文献：

　　[1]周建人，徐伯昕，赵朴初，雷洁琼，葛志成，柯灵.爱国革命不断奋斗的一生——回忆民进中央马叙伦主席[N].人民日报，1981-2-20（5）.

　　[2]柯贵贤.马叙伦先生教导我跟着共产党走 ——我护理马叙伦先生的经过（节选）[Z].2003-06-20.

　　[3]马今.跟着共产党走，才是在正道上行——我的祖父马叙伦[N].光明日报，2021-4-26（11）.

　　[4]沈慧虹.从马叙伦先生的合作初心谈新时代民主党派思想政治建设[EB/OL].杭州民进网，2020-08-13.

　　[5]刘佳馨.马叙伦政党建设思想[D].青岛：青岛科技大学，2022-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