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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文藻:留学美国

发布时间:2020-0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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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达特默思学院在新罕布什尔州的汉诺威城,成立于1769年,是美国著名的“常春藤联盟”(Ivy League)成员大学之一。学院最强的学系为社会科学,占学生选读比例的43%。吴文藻在芝加哥参加了一天的共同游览后,乘火车继续北上,直达汉诺威城,进入社会学系本科三年级学习。 

  吴文藻在达特默思学院,基本上是个一头扎在书堆里的人,除了完成紧张的必修课外,又作了大量的选修,他根据自己的知识结构和未来将要从事的学业,专门补修了生物学和化学两门实验科学,其中生物学采用的教材是以进化论为主导思想的《自然》,这使吴文藻获益匪浅。他认为,这两门课程的补修,为他后来以自然科学的方法考察社会现象(比如实地考察等)的主张,奠定了初步的思想基础。除完成必修课与选修课外,吴文藻还积极地参加一些课外学术活动。达特默思的课外活动丰富,但吴文藻有严格的选择,他参加的主要的两个活动团体,一个是“哲学圆桌会”,不定期地举行有关哲学命题的研讨;一个是“自由俱乐部”,“因为这个学生组织经常邀请名人学者来校演讲,在这个俱乐部里,有机会接触西方的进步思想,接受各类学科前沿的最新研究成果。”吴文藻不仅听了美国共和党领袖福斯特的演讲,还听了罗素的演讲,1920年吴文藻在清华曾听过罗素的演讲,并且对他的许多观点表示赞同,在达特默思再次听,使他加深了对这位西方思想大家的理解。 

  出国前在上海欢送会上,吴文藻听到不少的忠告,到了美国成为了现实。别说闻一多、吴文藻这样家境一般的留学生常常会遇到歧视,就是像梁实秋这样家境好的留学生,也会遇到一些意想不到的尴尬与难堪。1924年6月,梁实秋在珂泉大学(科罗拉多大学)毕业,例行的毕业礼应是毕业生一男一女排成一双一双的纵队,走向讲台领取毕业文凭,那一年中国学生毕业者有6人,美国女生没有一个愿意和他们成双作对地排在一起,学校只得让6个黑发黑眼黄脸的中国人自行排成3对,走在行列的前端。面对难堪的场面,没有一个中国留学生心里是好受的,毕业的兴奋心情,都被种族歧视冲淡。所以,梁实秋认为,尽管美国对中国人总体友好,但那种民族与种族的优越感,比欧洲人更甚,“其表现的方式有时是直截了当的侮辱,有时是冷峻的保持距离,有时是高傲的施予怜悯”,实在令人难以接受。 

  这年的暑期,吴文藻等一批清华的留美同学,汇集在芝加哥大学附近的一家小旅馆Drexel Hotel。闻一多逢人便说陈长桐在科罗拉多的遭遇,说的时候还有脸红脖子粗的悲愤激动。陈长桐到科罗拉多的一家理发馆理发,坐在椅子上半天无人搭理,最后一个理发匠踱了过来告诉他:“我们不伺候中国人。”陈长桐一气之下,到法院告了一状,结果官司是赢了,那理发匠于道歉之余却很诚恳的说:“下回你要理发请通知一声,我带了工具到你府上来,千万请别再到我店里来!因为黄人进入店中理发,许多白人就裹足不前了。”这批清华的留学生,由于受五四运动的影响,平时就有较多的联系,既有1921级,也有1922级和1923级的,面对国家的积弱、贫困与落后,面对自己在异国他乡受到的不平等待遇,他们决定在此成立一个挽救国家振兴民族的团体,经过商议,取名“大江会”,“取吾民族历史久远源流不绝之意。”罗隆基、浦薛凤、顾毓琇、何浩若、闻一多、时昭瀛、潘光旦、张心一、朱世明、王化成、沈宗濂、吴景超、吴文藻以及在前往哈佛途中路过芝加哥的梁实秋等20多人,参加了“大江会”成立大会。会场挂起了梁实秋从国内带来的绸质国旗,首批“大江会”会员,面对国旗,行宣誓礼。会上宣布了《大江会宣言》,吴文藻是这个宣言的主要起草人之一。 

  有关达特默思的学业,吴文藻在自传中说: 

  在学习基础课和专业课的同时,我还选修了旁系的一些课程,如逻辑学(科学思维方法),社会伦理学(价值标准、道德规范),英国宪政史,美国政府,社会经济学等。也因此较早读到了受到列宁评论的霍布逊(J·A·Hobson)的《帝国主义论》和他的两本人本主义经济学著作《工作与财富》《工业体系》,读到伯里(J·A·Bury)宣扬西欧启蒙时代人文主义思想的名著《进步观念》等。 

  1925年6月,吴文藻从达特默思学院社会学系毕业,顺利取得学士学位。为进一步深造,他选择了哥伦比亚大学研究生院社会学系,攻读硕博连读学位。“哥校的系主任季亭史(又译吉丁斯 F.H.Giddings 1855-1931)是美国本土社会学创始人之一,他培养了大批能著书立说的骨干力量。芝校的社会学系创办人斯莫尔(A.W.Small)曾任美国社会学会会长,早期曾介绍过德国的马克思、齐美尔(Georg Simmel)等人的学说。其后派克(Robert.E.Park)和伯吉斯(Ernest.W.Burgess)继起,以开创城市社会调查而闻名,训练出了一批干练的调查研究人员,因而其声誉曾一度超过哥校。”(《自传》) 

作者:王炳根
责任编辑:张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