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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圣陶与《新少年》

发布时间: 2022-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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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明书店挂出招牌,到一九三六年已满十年,为感谢读者的支持,这一年还做了两件实事。一是请二十六位作家各写一篇短篇,编成了一部颇有分量的小说集,书名就叫《十年》。一是前边已经提到过几回的,专为初中学生创办一种更活泼浅显的《新少年》半月刊,成为《中学生》杂志的姐妹刊物。两件事都早就做好了计划,在年前就上马了。

  夏先生在《十年》的序言中说:“开明自从创立的那一年起,就把刊行新体小说作为出版方针之一。到现在,大家都承认开明在这一类出版物中间,很有一些现代文学史上占有地位的佳作。”这是抹杀不了的,丁玲的《在黑暗中》,巴金的《灭亡》《新生》《家》,茅盾的《蚀》《子夜》《春蚕》,庐隐的《灵海潮汐》,王统照的《山雨》,还有我父亲的《倪焕之》《城中》等等,颇有几种是某作家的第一本集子,或竟是成名之作。当时新作家的作品也推出了不少,如张天翼的《追》,靳以的《残阳》,陈白尘的《茶叶棒子》,周文的《爱》,端木蕻良的《科尔沁旗草原》,师陀的《无望村的馆主》等等。夏先生在序言中说:“约当代的作家替开明特写一篇新作,用来纪念开明,同时也给我国小说界留个鸟瞰的摄影。发育了将近二十年的新体小说成什么样子了……总可以从这里看出一大部分。”一九三六年以前的“将近二十年”,就是五四运动前后,新文学运动是那时开的端。

  按开明的惯例,我父亲被列为《新少年》的四位编辑之首。创刊号上那篇署名“编者”的《发刊辞》,却不像是我父亲写的。形式近乎散文诗,如第二段:“新少年又好像一条活动的小溪流,虽然狭窄得很,也许一步就可以跨过,但是流将出去,会遇见滔滔不绝的河伯伯,也会碰到汪洋无边的海公公。”既像编辑部的谦辞,又像编辑部以外的朋友对《新少年》的祝颂。选词造句,都不符合我父亲往常的习惯。我父亲看了大概不太满意,在半个月后出版的一卷二期上,补了一篇《怎样才是“新少年”呢?》他说了最主要的三条:一是不死记书本,一是不怕劳动,一是不糊里糊涂过生活。他对少年读者说,要知道“自己所属的国家是被压迫的国家,目前所遇的年代是世界战祸即将爆发的一九三六年……唯有昂头挺胸,向前奋斗,才会战胜黑暗,望见光明……”。我父亲每月下旬去上海,《新少年》却是十号和廿五号各出一期,两次发稿他都赶不上,只能在供稿方面多努一把力。一年半之内,他给《新少年》写了一篇小说,一篇散文,两篇童话,二十四则文章例话,还有五则对文艺欣赏方法的指导,还有几篇别的杂文。

作者: 叶至善
责任编辑: 张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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