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洁琼关心余姚二三事
严景耀与雷洁琼,同龄同事、佳偶天成。他们的行事与功绩,在中国近现代革命史、学术史以及中国民主促进会会史上,都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1976年1月,在两人相识相知、同舟共济四十余年后,严景耀先生因病逝世,享年71岁。雷洁琼对严景耀有着无尽追念,进而对严景耀的家乡余姚亦格外留意与关心,令余姚人对这位德高望重、事功卓越的老人充满更深的敬意和亲切之情。
“河姆渡后人一定会继承优秀传统文化”
1993年5月12日下午,雷洁琼作为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到余姚出席了河姆渡遗址博物馆开馆典礼。在典礼上,雷洁琼说:“河姆渡遗址博物馆的开馆,使我们的子孙后代能了解先人在同大自然艰苦卓绝的斗争中从愚昧走向文明的历史……河姆渡后人一定会继承优秀传统文化,站在改革开放前列,积极开拓,勇于创新,在先辈曾经耕耘过的宝土上,创造出无愧于祖先、无愧于伟大时代的业绩来。”
当年5月10日至12日,雷洁琼对余姚作了视察。5月13日,当时的《余姚报》以“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雷洁琼视察我市”为题作报道。报道显示,“雷副委员长是10日上午抵达余姚的……雷副委员长说,余姚的河姆渡是中华民族的发祥地之一,我早就想来看看,了解了解,就个人关系来说,我是余姚的媳妇。这时,坐在雷副委员长旁边的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毛昭晰插话说,雷老的爱人严景耀是余姚人,是中国老一辈非常有名的法学家。”
“11日上午,雷副委员长在市领导的陪同下视察她题写园名的市机关幼儿园,并为该园新园舍落成仪式剪了彩”。余姚的一家幼儿园,雷洁琼愿亲笔题写园名,一方面是因她作为“老教师”寄托对发展教育事业的勉励之意,而另一方面显然体现她对严景耀家乡少年儿童茁壮成长的殷切期望。那天,雷洁琼还视察了余姚市实验小学、市图书馆、余姚冶炼总厂等,游览了龙泉山、舜江楼等名胜古迹。
雷洁琼在余姚虽只停留了三天,但饱含感情,看着那一山一水、一楼一街,或许会想到严景耀的少年时光。作为余姚人严景耀的夫人,从一定意义来说,余姚也是她的“家”。在当年5月20日《余姚报》第一版,又刊发雷洁琼题写于5月12日的条幅:“弘扬河姆渡文化,促进现代化建设。”这是雷洁琼对余姚这方水土的深情厚谊和殷殷嘱托。
“喜闻民进余姚市支部即将成立”
1988年12月,民进余姚市支部成立。在即将成立之时,收到了雷洁琼的贺信。此信写于1988年12月15日,收信人是民进宁波市委会。雷洁琼在信中说:“十二月一日来信已阅悉。喜闻民进余姚市支部即将成立,我由于公务较忙不能分身前往。请转达我对民进余姚市支部的衷心祝贺”。信中,雷洁琼在肯定宁波市的建设发展成就之后,还深情地表示,“去宁波余姚也是我多年的愿望,待今后适当时机,我将成行。届时再予奉告。”
余姚,是全国较早成立民进组织的县市之一。余姚的不少民进会员是从知道雷洁琼、严景耀而了解民进、亲近民进、加入民进的。雷洁琼的亲笔贺信,更是激发了在(余)姚民进会员的荣誉感和使命感。时隔5年后的1993年5月,“适当时机”到了,雷洁琼“践诺”来到余姚,出席河姆渡遗址博物馆开馆典礼。其间,雷洁琼专门安排接见民进余姚市支部的全体会员。时任民进余姚市支部主委张一平回忆面见雷洁琼的那一幕,至今记忆犹新:“她对我们的教诲,一直激励着我,铭记在心里;她那一诺千金的诚信,对会员的平易、亲切、关心和尊重,更是我在职时力求身体力行的榜样。”
张一平回忆说,“雷主席认真听取了我关于支部综合情况的汇报,点头、微笑,消释了我的不安情绪。听完后,她微笑着向民进余姚支部的全体会员问好,待回响的掌声静下来,她又称赞民进余姚支部组织发展和社会服务方面的成绩,勉励我们要不断努力,作出更大的贡献。”
在这次会面中,其实有一位余姚民进会员“请假”了。他叫朱德孚,正负责河姆渡遗址博物馆的场馆设计等,因工作需要且交通不便未能赶上会面。雷洁琼出席开馆典礼后参观河姆渡遗址博物馆,对场馆设计很欣赏,当得知设计者就是民进会员时,她十分欣慰,单独接见了朱德孚,表扬他有新颖独特的构思,勉励他不断作出新成绩。张一平说,“至此,雷主席见到了在余姚的全体民进会员。雷主席在如此紧张的时间里仍不忘鼓励余姚所有会员,实在使我们感动。”
“题写书名是个人支持贵市工作的应尽之责”
1993年9月1日,雷洁琼向余姚市地方志办公室致信:“你们的来信和邮寄来的稿酬已收到,谢谢你们。为余姚市志题写书名是我个人支持贵市工作的应尽之责,汇来如此多的稿酬,令我内心不安。”当年3月,《余姚市志》出版。之前编纂过程中,余姚有关人员在向雷洁琼请教相关史实的同时,还恳请题写一幅《余姚市志》的书名笔墨,雷洁琼慷慨答应,予以题写。《余姚市志》出版后,余姚有关部门向雷洁琼正常支付稿酬。然而,雷洁琼收到稿酬后,向余姚专门写信,一是表示收悉,以让余姚方面安心;二是表达“内心不安”,实有受之有愧、却之不恭之意。这真正体现了老一辈革命者的淡泊情操、高尚风骨。
如今,在余姚市档案馆,收藏、展示有雷洁琼写给余姚方面的书信8件。其中一件,是于1998年12月7日写给时任河姆渡遗址博物馆馆长邵九华的。雷洁琼在信中写道,“日前收到你邮寄来的《河姆渡——中华远古文化之光》一册,谢谢你。……你编著的这本书,可以更广泛地宣传介绍河姆渡遗址和博物馆,该书图文并茂,很有意义。”其余7件,多封收信人为当时的余姚史志工作者龚烈沸,基本与《余姚市志》的编写有关,另外也对其他史料编写者的回应,主要涉及严景耀传记史实事宜。最早一封,写于1988年4月9日,表示答应提供相关资料;最后一封,写于1997年8月1日,随函寄送《雷洁琼文集》上下册。整体来看,雷洁琼与余姚的书信往来长达10年。雷洁琼日常公务繁重,还抽出时间写信,答复、修正,一丝不苟,真可谓“一片冰心在玉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