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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绍强:冬至

发布时间:2024-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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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至是二十四节气中的一个重要节气,在古代民间有“冬至大如年”的说法。中国南方有冬至祭祖、宴饮的习俗,中国北方有冬至日吃饺子的习俗。冬至这天,虽然白昼最短、黑夜最长,但温度并不是最低。真正的严寒在冬至之后,所以冬至也标志着即将进入寒冷时节,民间由此开始“数九”计算寒天。

  我从小到大一直生活在山东,冬至给我的印象就是一个“冷”。20世纪60~80年代的冬天,气温较现在寒冷,下雪也比较多。记得当时天寒地冻,平房屋檐上挂满了长长的冰溜,有水的地方结了厚厚的冰层,我们溜冰、打雪仗,玩得不亦乐乎。有时把房前屋后道路上的雪踩结实弄滑当冰溜,而成人不小心滑倒,成了我们的笑料。天气寒冷,棉衣棉裤棉鞋棉帽是那时的标配。生活不富裕,鞭炮不舍得成挂地放,拆开一个一个地甩着玩。有一次我点燃鞭炮扔出去,却不慎掉到衣领中,吱吱响中我奋力向外拨拉,终于掉到棉鞋上爆炸,隔着厚厚的棉鞋还觉着隐隐生疼。真是惊险!

  上高中时冬天晨跑,嘴上呼出的水汽几乎都要结冰,这确实需要很大的毅力。1978年我考上山东大学历史系,8个人住一间宿舍,没有暖气和炉子,窗户玻璃上结满了漂亮的冰花,在文史楼201教室晚自习,我身穿棉衣棉裤棉鞋棉大衣,才能抵御严寒;晚上睡觉则需要盖上厚厚的棉被和大衣。

  1982年毕业后,我被分配至曲阜师范大学工作,冬天夜里在父母家北屋看书,需要在膝盖上搭上一个薄被才能坐稳。1984年我结婚后,学校分配了一间9平方米的房子,冬天严寒,被子冷硬,脸盆中的水竟然结了冰;用了煤炭炉子后不冷了,但污染严重,鼻孔发黑。1985年冬季,我乘曲阜到泰安的公交车去石门山142医院(现在的远东职业技术学院)探视生病住院的夫人,从104国道歇马亭下车到医院需要步行约4公里,当时山路两旁荒无人烟,万籁俱静,只有路边结着薄冰的小溪冒出微微热气,真是奇观!

  90年代后,开始进入暖冬且宿舍安装了暖气,冬天好过多了,棉鞋等退出了历史舞台。记得2002年冬去哈尔滨出差,因惧怕东北严寒,又买了厚棉鞋等。结果,白天哈尔滨的冰雕都因天暖融化滴水了,真是让人想象不到。后来冬天到费县去讲课,教室里没有暖气,这双厚棉鞋又派上了用场。

  这些年屋外天寒地冻,室内温暖如春,生活日渐富裕,这才想起了冬至吃水饺的习俗。小时候生活困难,父母工作紧张,只能在春节时吃一顿,所以水饺是我的最爱。正如著名作家莫言所说,他小时向往的最奢侈的生活是一天三顿水饺。现在,我们经常吃水饺,已经不稀罕这昔日的美食。但冬至来临,又想起以前简单的生活和难得的水饺,不禁感慨万千。让我们一边享受着冬日室内的温暖,一边品尝永远的美食水饺吧!

  (作者系民进济宁市第一届委员会委员、原曲阜师范大学总支主委,曲阜师范大学历史系三级教授)

作者:李绍强
责任编辑:邵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