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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苡:来南岳“赶海”

发布时间:2024-0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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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时候,我时常羡慕异域,羡慕大海,羡慕诗和远方。走出山的局促,奔赴海的辽阔,便觉是抵达。竟不知,大山对生命的诠释,何等变幻莫测,何等波澜壮阔,何等浩瀚无垠。无怪乎,古人有言:“智者乐水,仁者乐山”。

  山,是大地涌起的波澜。地球的巨浪是喜马拉雅,海啸的中心在珠穆朗玛。我可爱的家乡——南岳衡山,在华夏大地也许只能算一道涟漪。古代帝王封禅祭天、四方巡狩,以表达对自然的敬畏与崇拜,故“三山五岳”名扬天下。自此,南岳在世界的眼底成了一道不可小觑的涟漪。

  我太喜欢看航拍中的南岳衡山——那九曲湘江玉带般缠绕;我太喜欢吟诵清代魏源的诗——“华山如立,嵩山如卧,惟有南岳独如飞”;我太喜欢跟着大诗人李白浪漫畅想——“回飙吹散五峰雪,往往飞花落洞庭”,眺望那七十二峰雪飘洒八百里洞庭的浩渺。

  云,是高峰涌起的波澜。1300.2——这个数字并不足以代表祝融(编者注:衡山最高峰祝融峰海拔约1300.2米),不足以代表南方之岳。多少文人墨客不远万里慕名而来,游历所作无不是虚无飘渺的仙气,无不是辽阔壮丽的骨力,无不是美轮美奂的秘境。“祝融万丈拔地起,欲见不见青霄里。”在这“见而不见”的青霄里,是云还是峰?是虚还是实?是真还是假?全凭你天马行空。面对衡山澎湃的云海,“铁脚道人”杜巽才仰天大呼“云海荡吾心胸”。“我来万里驾长风,绝壑层云许荡胸”有的是潇洒豪迈;“胧胧树里月,飘飘水上云”有的是亘古柔情;“喷云泄雾藏半腹,虽有绝顶谁能穷”有的是世事感慨……难怪南岳人会说,峰就是云,云就是峰,“多少奇峰云画成”。只是,不识“南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海中。

  林,是群山涌起的波澜。西晋陆云盛赞南岳之秀:“景秀濛汜,颖逸扶桑。”五岳独秀,秀在其林,无峰不秀,茂林修竹,古木参天,奇花异草,四时飘香。“青天七十二芙蓉”,这幅壮丽的锦绣画卷以林秀绘就。南岳衡山,这座中国亚热带最大的植物基因库,各类珍稀濒危植物此起彼伏,银杏、南方红豆杉、伯乐树、绒毛皂荚、金钱松、银杉、水杉、珙桐……每一次涌起,都会绽放出最古老而绚丽的浪花。衡山荚蒾、南岳蹄盖蕨、衡山箬竹、衡山金丝桃、南岳凤丫蕨……每一朵浪花都会惊羡到全世界。穿越原始森林,任林间空气的清新芬芳扑面,一滴一滴浸润着那久居城市樊笼的浮躁。

  鸟,是森林涌起的波澜。“归路却看飞鸟外,禅房空掩白云中”是修行者心灵的南山,凡人恐怕难以企及。然而,林间还有一场别样生动、朝气蓬勃、写满诗意的“海”等你来赶。无论你身居天高气朗的山海,还是钻入不见曦月的林海,抑或隐匿于变幻莫测的云海,清风流水的江南小曲里,总少不了婉转悦耳的曲子。你听,叮咚叮咚、哗啦哗啦、叽叽喳喳、一声长啸、咕咚咕咚……长短快慢,高低起伏,急促悠扬,全在这鸟歌鸟语里。你看,一只蛇雕翱翔南天,几只白鹇从林间跃起,一群山斑鸠立于树杪……阳春三月,水月寺前的龙池沸腾起来了,试图与百鸟争“海”。任那些心居云端、藏身林海、巧立花枝的鸟儿们偷偷地笑吧,矜持一些也好,放肆一点也无妨。

  花,是百鸟涌起的波澜。有鸟的地方,必定有花;有花的山林,必定离不开鸟。不然怎么会用“鸟语花香”来形容浪漫的春天呢?那漫山遍野的山樱、蜡瓣花、野杜鹃、玉兰、山茶、棣棠、含笑……缀满山谷,映红山巅,如皇冠上镶嵌的宝石,似少女发髻上精美的饰物。这儿一丛,那儿一簇,放肆缀满茂密的竹海茶山,肆意点染着青葱的山坡谷地,坚强守护着刚强的悬崖绝壁……高擎着的是火炬,怒放的是笑脸,低眉的是羞涩,独立的是隐士。

  你来或不来,“海”依旧如故。

  来吧,来南岳赶海,奔赴心灵每一回涌起的波澜。当心海喷涌,又何处不是海天无垠?何处不是变幻莫测?何处不是波澜壮阔?

  (作者系衡阳民进会员)

作者:周苡
责任编辑:张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