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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朗生:校园留痕

发布时间:2025-0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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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离开母校已45个年头了,但营山中学那优美的校风校貌却烙在了我的记忆深处。求学中的点滴往事,更是历历在目,挥之不去。

  1977年国家恢复高考,统一招生,我是亲历者、见证者、受益者。1977年12月,我与全国几百万知识青年一道,参加了国家统一招考,并很幸运地考取了营山师范学校。1978年3月,正是春回大地,百花盛开的季节。吸吮着清新的空气,怀着美好的憧憬,我们挑着小木箱、铺盖卷和少量日用品,裹挟着乡间泥土,风尘仆仆地跨进了营山中学。

  那时的营山中学,有绿树成荫的校园、错落有致的校舍、宽阔笔直的道路和标准适用的运动场。这一切让我这个从边远山区走来的学子感到一切都是那么新鲜。

  我特别喜欢美术,每周的美术课还无法满足我的求知欲望。我便利用星期天到赵老师家去学习(那时一周只休一天),近距离地去看赵老师怎样写生、怎样构图、怎样创作。赵老师毫无保留地拿出自己的得意之作和收藏的名人字画,给我欣赏、观摩。有时他还停下手上的事情专门为我讲解,赏画品评的方法是讲解的重点。那时,赵老师不但没收取一分报酬,还经常留我在他家吃饭,我自然地成了他的入室弟子。几十年过去了,我们师生的情感没因岁月的流逝而消减,反而更加深厚,师恩难忘啊!

  营山中学校园的最北边,有一幢相对独立的房子,白壁、木柱、青瓦,是典型的川东北建筑特色。门前是宽阔的足球场,门后有繁茂的树木和翠竹掩映。这里据说原是营中的老图书馆。当时是我们的集会地和食堂,我们称它为“礼堂”。

  学校的袅袅炊烟、饭菜的丝丝香气,都从礼堂的一角释放飘散。这个礼堂是多功能的,我们全校学生都要在这里用一日三餐。那时,我们的生活费用是国家全包,自己不用花一分钱。但当时物资匮乏,我们又处在长身体的阶段,营养就有点跟不上,但也没办法。我们学生全是集体用餐,每八人编为一桌,每桌选一位桌长,是固定的组合。每到开饭时,大家会自己备好餐具带去,每桌用一个大盆装饭,师傅们提前把盆饭花成了八块,每个同学分一块,几盘菜大家挑着吃。

  若遇打牙祭,也就是吃肉,则由桌长给每人分一份,可能是怕动作斯文的同学吃亏吧。要是逢着过节,桌上的菜品也就多一些,同学们这时尽可能敞开肚皮吃,但不能饮酒。在礼堂用餐,也是大家放松心情的时候,可以一边吃吃饭,一边说些笑话、趣话。对于语言表达力强、阅历丰富的同学来说,这时也是展示才华的最好时机。

  五四乙楼,一座苏式风格的建筑,是我们的教学大楼。与它相邻的还有一座五四甲楼,造型完全一致,可视为姊妹楼。

  乙楼对我们这批学生来说,作用非同小可。楼下是两个年级的教室,楼上是学生宿舍,其间的小屋子便是老师们的办公室或单身职工的寝室。我们的寝室实际上就是一间间大教室,没有床、没有桌凳、也没有小柜子。好在全是木楼板,只是朱红油漆有些脱落,我们将稻草直接铺在楼板上,把单人席子往草上一放,脚边用砖头和自己带来的小箱子挡着,就算把床铺了。同学们是头朝里壁或外窗边,全是连铺挨得很紧,不留一点空隙,每个人可用的面积非常有限。地铺铺在教室两边,中间留一通道。我们大约睡这样的地板铺有一年时间。在这样的宿舍里睡觉,如有某一个同学打鼾,睡眠差的同学就遭殃了,没办法只能干瞪眼。同住在一个寝室里,同学们基本上没有隐私和秘密可言,但彼此缔结的亲密情谊也不言而喻。每次放假回校,同学们总要带点家乡的土特产,这时就是大家共同分享、品尝美味的好时候。一个人吃独食的情形是不可能有的,大家真有点有福同享的味道。

  我酷爱美术,有绘画特长的优点,就是赵老师在巡视学生寝室的时候知道的。他看到我夹在速写夹上的画,于是决定重点引导和栽培我,就这样,我慢慢成为了赵老师的得意门生。我始终热爱艺术,一生探究践行,为艺术园地辛勤耕耘,倾心倾情,收获果实。五四乙楼的确给了我无尽的暖意,是我的福地。

  转眼间,在母校生活、学习的场景过去许多年了。发生在乙楼里那些趣事,无论我们走到哪里,无论岁月怎么变迁,都不会因时间的推移,而从我的记忆中磨灭掉,只会历久弥新。

  (作者系民进西华师范大学委员会委员)

作者:何朗生
责任编辑:张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