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枝牡丹千年画卷
——评纪实文学《花开七百年——便仓枯枝牡丹》
纪实文学《花开七百年——便仓枯枝牡丹》由作家徐向林、朱义刚所著。这本书在非虚构的基础上,从历史的大幕中,给读者徐徐展开一幅关于枯枝牡丹的千年画卷。这本书像一把密钥,打开了枯枝牡丹的前世今生,作者通过讲述枯枝牡丹传承与保护的生态历程,还原其从宋末到现代的七百多年间,历经朝代更替,沧桑巨变,经受战火摧残,却始终不败的故事,让读者领略到枯枝牡丹的傲然风骨。
便仓枯枝牡丹的首植者,是盐城卞氏始迁祖卞济之。宋末元初,卞济之从苏州移民盐城古镇便仓。作为南宋遗民,卞济之饱尝国破家亡之痛,在游历中州洛阳时,因听闻“焦骨牡丹”不畏强权的传奇故事,便带回便仓两株枯枝牡丹,一为“紫袍”,一为“赵粉”,红白两种颜色,红者,意为报国忠心;白者,意为清白廉洁。数年后,卞济之的长孙卞元亨将祖父原先种植的2株牡丹,分为12株,枯枝牡丹就此流传下来。
花语传递深情。元代将军卞元亨和牡丹之间生死相依是枯枝牡丹故事中最动人的一节。卞元亨曾追随张士诚起义,在反元中立下赫赫战功。朱元璋立国后,想启用文武双全的卞元亨,卞元亨效法祖先卞济之,不肯从命为官。朱元璋动怒,遂将卞元亨发配辽东。以花明志的卞元亨临行前,在与枯枝牡丹告别时约定:“待我南还花再开”。此后九年,枯枝牡丹果真未开,直到卞元亨十年戍边因新帝即位获赦而归,枯枝牡丹果然应约绽放。卞元亨作《咏牡丹》写下:“牡丹曾是亲手栽,十度春风九不开。多少繁华零落尽,一枝犹待主人来。”
抗日战争期间,日军侵占便仓后,卞氏宗祠和枯枝牡丹园惨遭炮火摧残。当地百姓冒着危险冲进枯枝牡丹园将两株牡丹老根挖出,栽在自家菜园里。抗战中,卞氏后人为保卫便仓浴血奋战,展现了“枯枝劲节”。
抗战胜利后,经过乡亲们的精心打理,枯枝牡丹生机焕发,几朵花蕾探春盛放。新中国成立后,枯枝牡丹也迎来了它的新生。正如书中一位退休老人为枯枝牡丹花园所写的一副对联:“恨过去,敌寇侵凌,名花摧折;喜今朝,人民爱护,枯木繁荣”。
我读着《花开七百年——便仓枯枝牡丹》这本书,恍若沿着时光隧道,穿越不同时代,又来到牡丹园观赏。每年谷雨前后,人们从四面八方纷至沓来,观赏姹紫嫣红的枯枝牡丹。那景象是“年年谷雨花似锦,岁岁观花人如潮”。
“枯枝”是真正的枯枝吗?我好奇地找寻答案,原来并非如此,南京林业大学的一位教授解开谜团——在其枝条内还含有极其微薄的水分,只是肉眼难以感知。
那么,枯枝牡丹为何一年两次开花或雪地开花?在书中我了解到,原来是由当年的特殊气候造成的。至于二次开花恰逢国家重大历史事件,这种巧合,更激起人们看花探缘的兴趣,同时借花抒怀,祝福中华国泰民安。
枯枝牡丹是历史的活化石,书中抒写了地方政府、卞氏后人和社会各界人士保护枯枝牡丹的大量历史故事。
1985年起,花园一再扩建,新建亭廊花墙,增植牡丹品种。现在园中枯枝牡丹和其他各种牡丹,已近100个品种、400多株。开国上将张爱萍为重建便仓枯枝牡丹园特题楹联——“海水三千丈,牡丹七百年”。便仓枯枝牡丹园成为江淮著名的游览景点之一。
《花开七百年——便仓枯枝牡丹》的出版,弥补了迄今为止尚没有一部真正全方位展示枯枝牡丹前世今生汇总之作的遗憾。让读者穿越历史时空,如同在观赏一部黑白电影,获得鲜活的声像之感。
(作者系民进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