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军:哲学的起源2
是的,只要你能够保有一颗鲜活敏感心灵,那么这个世界就到处充满着使你感到惊讶莫名的东西。人们都愿意趁良辰佳日外出郊游,同时如果你又有一副好的心情,你会感觉到这个世界是无限美妙的。宇宙间,花开花落,春生夏长,秋收冬藏,充满奥秘。不信?那么请你先看看紫罗兰吧!紫罗兰种子的荚有着十分精微的构造,当它干燥到一定的时候,种子荚突然裂开,成熟的种子便会向四处散开,随风飘向远处。而且紫罗兰永远不在灿烂的阳光下打开它的花瓣。你对此感到奇妙吗?如果感觉惊讶的话,你就自然而然地会追问下去,为什么呢?因为为了防止昆虫从其他花朵的花蕊中带来花粉造成异花受胎。于是,紫罗兰始终保持关闭自行受胎,在地里产生种子。我们都知道紫罗兰这一类的植物是没有意识的,但为什么在它们的成长过程中却充满着某种目的性或十分巧妙的设计?是自然的规律使它们如此?抑或是造物的精心安排?如果是自然规律,那么自然规律本身又是怎么形成的?如果是造物主,那么问题就更为复杂。什么是造物主?如果把造物主理解为是有人格的神,有神论者认为有造物主,而无神论者则指出,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神。如此等等,以至无穷。可见,只要你不断地追问下去,问题就会层出不穷,永无终止。
有人喜欢热闹,有人偏喜欢闲静。有人喜欢群处,而有人却向往独居。如果你独居室内一隅,览书品茗,或者徘徊思索人生的意义究竟何在,那么问题似乎更复杂、更有挑战性了。人生意义的载体当然是人了。似乎“我是人”是一个不用思索、用不着讨论的事实。这样的想法就是习焉不察、熟视无睹的自然结果。因为这一命题远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我是什么?“我是什么?”中的“我”又是什么?是精神的、思维的或思想的我,抑或仅仅是生理学意义上有着一副皮囊的我?我是人,那么我从哪里来,又要往哪里去?我是人,那么人又是什么?我们经常觉得人了不起。但“我”仅仅是广阔无垠的银河中一颗微不足道的星体上的一点微尘。银河中有无数的星系,从一个星系到另一个星系,如果以光的速度行走的话,那么需要20万年。我们要知道光速是每秒30万公里。人的奔跑速度的极限是每秒10米。地球的存在已有几百万年的历史,至于宇宙存在的时间则是无限的。而个人生存的可能的极限只不过是一百年。可见,人在历史的长河中也不过是昙花一现,转瞬即逝。由此可以想见,在浩瀚无垠的银河中,无论在空间和时间方面,“我”是多么的渺小,微不足道。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人生的意义又何在呢?如果“我”仅仅是指有着六尺皮囊的躯体,那么人生确实是毫无意义和价值的。
好在“我”或人不仅仅是生理意义上的,也是思想、精神维度上的存在。如果从这一维度着眼,“我”或人生又具有什么样的意义呢?法国科学家和思想家帕斯卡说得好:是思想,而并不是肉体形成人的伟大,“我应该追求自己的尊严,绝不是求之于空间,而是求之于自己思想的规定。我占有多少土地都不会有用;由于空间,宇宙便囊括了我并吞没了我,有如一个质点;由于思想,我却囊括了宇宙。”与无限的宇宙相比,人的躯体微不足道、异常的渺小。但是由于人有思想,思想是没有界限的,物理的宇宙尽管广阔无垠,但似乎并不是无限的,而人的思想的空间时间却真正是无限的。因此人作为一个生物体为宇宙所包围,但人作为思想的存在却包围着宇宙,超越了宇宙。人比宇宙更为伟大而崇高。我们有充分的理由感觉自己的伟大和了不起。
如果你对某种新鲜的事物表现出了惊讶这种情绪,那就表明你还具有一颗很年轻的心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