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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向忱:为人民服务死而不已

发布时间:2014-12-25     来源:《民主》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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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我这样大的年纪,力不从心了。但是,我还不服老,还要为我们东北人民的教育事业卖卖力气,要做人民的一个勤务员,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有一分热,发一分光。领导号召,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我要死而不已,培养我们的子孙后代献身革命,为革命前仆后继。——车向忱

  车向忱,辽宁省法库县人,1907年入本村小学堂读书,17岁入法库县中学,21岁赴北京大学高等补习班学习,参加“五四”运动后入中国大学法科,1925年毕业后回到东北家乡任教。

  1929年,车向忱同阎宝航、张希尧等发起组织“辽宁省国民常识促进会”并被推选为该会主任,宣传反日爱国。“九·一八”事变后,离开沈阳赴北平,与东北同乡高崇民、阎宝航、陈先舟等共同发起成立“东北民众抗日救国会”并担任常委。1932年2月后,他多次往返关内外, 联络义勇军将领共同抗战,先后在哈尔滨、珠河、延寿、方正一带,慰问李杜将军。

  1934年,他在北平接办了救国会领导的东北难民教养院,主持东北义勇军眷属生产自救和流亡儿童协议书学习工作。1935年在西安创办东北竞存小学校,“西安事变”时,他有幸见到周恩来、叶剑英,并按照党中央的方针对东北军将领进行说服工作,为和平解决“西安事变”作出了贡献。

  东北全境解放后东北人民政府成立,车向忱被选为政府委员任教育部长。东北大区撤销后,历任辽宁省副省长、辽宁省政协副主席、民进中央副主席等职,系第一、二、三届全国人大代表。

  “文化大革命”遭到迫害,1971年,车向忱含冤逝世,1978年平反昭雪,恢复名誉。

  唤醒民众,要打破万恶的迷信

  车向忱是“五四”运动的积极参与者。

  随着知识的增长,车向忱对哲学、教育产生了愈来愈浓厚的兴趣。亚里士多德追求真理的热情,耶稣献身救世的精神,他都十分钦佩。对于杨朱的“重己”、“为我”,“拔一毛而利天下不为”的处世态度,十分鄙视;相反,对于墨翟的布衣草鞋,粗饭淡食,“摩顶放踵,利天下为之”的刻苦精神却羡慕得很。他觉得,为了改造社会,就应当仿效这种精神。为此,还求人画了一张墨子像,挂在自己的房中。

  当时,《每周评论》上,胡适写的《多研究些问题,少谈些主义!》和李大钊所写的《再论问题与主义》,车向忱都看过。他觉得胡适所说的“实地研究我们现在的社会需要”,是有些道理的,但是,仅仅“研究这个问题如何解决,那个问题如何解决”,零打碎敲也是不行的。为了改造社会,“必得先知道这社会病根在哪”,必得“既知即行”,“必须靠着社会上多数人共同的运动”。他觉得,如何唤醒民众,认清这一病根,并切实地挖掉这一病根,应该成为改造社会的中心。

  中国社会的病根在哪里呢?车向忱依据自己的调查,认为:“社会上最深、最大,还最久的病源,就是迷信了。现在虽然是科学时代,我国仍有300多万的庙堂,许多的巫人,许多的卜相家,许多的假和尚、道士,做出许许多多害人的事。”这不仅使人拜神、怕鬼,陷入地狱的神牢中,影响家庭生活,影响工作、劳动,甚至,相信巫婆、神汉,损身丧命。而且,它还是影响中国学术和思想发展的严重障碍,“束缚我国人民的思想,最甚又最久了”。于是,他在学生时代,就把“打破这万恶的迷信”,唤醒民众,当作自己为改造社会所应尽的职责。

  为了实现这一心愿,车向忱想为知识薄弱的劳苦大众,写一本通俗浅显破除迷信的书。于是,从1921年年初开始,他便利用课外时间,广泛地搜集中国历来的迷信传说,运用科学的观点和知识,加以分析批判。他坚持每日总要挤出一两个小时,写出一段破除迷信的文字。写作时,总是煞费苦心,一段、一句、一字地斟酌,常常数日不能自决,唯恐广大民众阅读时,不能一目了然。他夜以继日的,写了改,改了又写,直到成书,历时两年之久。1923年年初,他写完了最后一段文字,然后,又挥笔在书面上写了《打破迷信》4个大字,还在书稿的末页上破例地注明:“不要版权,欢迎翻印”,并请同窗好友杨荣久为该书写了一篇序。

  全书共计37000多字,除两篇序以外,共分神类、科学类、方士类、人事类4章。总共列举并批判了各种迷信传说100条。这本书通俗、具体、生动、科学地阐明了“神是人造的”;神不能给人造福。什么“扶乩”、“鬼火”、“旋风”、“阴城”、“死尸变”;什么“龙王”、“雷公”、“风婆”等等,都是人们对于一些自然现象缺乏科学的理解,相信了迷信的传说。还有什么“算命”、“卜卦”、“修来世”等,都是些骗人的把戏。

  在撰写和出版《打破迷信》一书的过程中,车向忱更深切地感到,不识字的劳苦民众太多了。广大民众不识字,缺少文化知识,这是影响国家富强的最大危机。“救国先要救民,救民先要教民”,为唤醒民众,挽救国家的危亡,必须大力兴办平民教育。

  抵抗入侵,推动成立“救国会”

  1929年夏,车向忱与阎宇航、张希尧等,共同发起成立了辽宁国民常识促进会。以进一步唤起民众,反对日本侵略。大家公推车向忱为主任干事、总干事(会长),负责日常工作。

  辽宁国民常识促进会是“以灌输常识造就健全国民为宗旨”的群众性爱国反日团体。沈阳各大中学校的学生踊跃参加,并立即制订了该会的工作大纲,开始了爱国反日的宣传活动。

  “九·一八”事变后第二天,车向忱撇下了当时已怀孕4个月的妻子翟重光和3个孩子,联络了东北大学的张希尧、苗可秀、张雅轩等40多名学生(均为国民常识促进会的骨干),怀着报仇雪耻,收复东北失地的急切愿望,相继奔赴北平。

  到了北平后,“当即会同东大同学百余名,组织东北学生军”。训练学生军是为了给抗日义勇军培养骨干力量。但当时的形势紧迫,东北各地的民众已自发地组织起义勇军,车向忱又同原国民常识促进会的几位骨干成员商量,决定“辽宁国民常识促进会的成员,除张希尧因病留在北平从事抗日活动外,其他都回东北老家,参加到抗日义勇军的行列中去”。1931年9月23日,车向忱首先找到在北平新婚不久的原国民常识促进会的干事黄宇宙,动员他先回东北,去辽东肩负起慰问、联络,并协助组建义勇军的使命。

  1931年9月26日,从东北到北平的流亡同胞越来越多,住在旧刑部街奉天会馆的就有四五百人。大家对政府“不抵抗”的消极态度议论纷纷,都觉得我们东北人不应沉默,应该成立一个统一的抗日救国组织。车向忱与先后到来的同乡好友高崇民、阎宝航、卢广绩、陈先舟等,共同商议,决定在“东北同学抗日救国会”、“东北同乡反日救国会”、“抗日救国会”的基础上,扩大组织,成立一个东北民众抗日团体,定名为“东北民众抗日救国会”(简称“救国会”)。该会以“抵抗日人侵略,共谋收复失地,保护主权”为宗旨,并决定于9月27日召开成立大会。当年,曾被推举担任成立大会主席的卢广绩,在回忆中写道,“救国会由大会选出执行委员会委员31人,由执委会选出常务委员会(常务委员9人)。常务委员会下设3个组:总务组由金恩祺、卢广绩任正副组长,以后由高崇民任副组长;政治宣传组由阎宝航、车向忱、李梦兴任正副组长,以后有杜重远、霍维周担任;军事组由王化一、熊飞、彭振国任正副组长。在会内工作的有许多是东北大学和中学的学生,最多时有数十人”。11月初,受“救国会”派遣,车向忱率领杨毓秀、莽大林、任子平等7名青年,去南京“如‘哭秦延’一般”,费尽周折见到蒋介石。当时,提出了“出兵抵抗日寇侵略,收复东北失地”、“援助东北抗日义勇军”、“团结爱国力量,一致抗日”、“中苏复交”等7项要求。可是,蒋介石对此不予理睬,竟说“我很忙啊!没有时间答复”,挥手而去。但此事却深深教育了东北流亡同胞,必须抛弃“想中央,盼中央”的幻想,激发了大家“自己去干”的决心和斗志。

  1932年1月14日,在救国会的一次常委会上,车向忱自告奋勇,要求出关潜入敌后,联络与组建东北抗日义勇军。这一提议,得到常委们的一致赞同和支持。于是,他化名杨秀东,扮作去关外讨账的卖药先生,并动员了东北大学的宋黎、李述全扮作他的徒弟,一同出发。

  对于这一段经历,车向忱生前有着详细的叙述:“由南京归来后,即率领东大同学苗可秀、张雅轩、宋黎等30余人潜入东北,分别推动马占山、李杜、唐聚五、李春润、邓铁梅等抗日将领,往返3次,虽在虎口余生之情况下,但各位同志均极为奋勇,颇有不屈不挠的精神。”

  “西安事变”,认识了中共的可靠性

  1936年1月,东北大学的学生代表、中共地下党员宋黎等,为汇报学运情况和宣传团结抗日来到西安。此时正在西安办学、从事抗日救亡活动的车向忱,热情地向他们介绍了东北军和张学良的情况,还主动把竞存学校的油印机拿了出来,赶制宣传品;组织师生协助他们进行宣传活动。8月29日晚7时,国民党陕西省党部特务在西北饭店逮捕了宋黎。与此同时,车向忱受张学良的委托去找宋黎,恰与特务挟持宋黎于饭店门前相遇。他见势不好,急忙返回去见张学良,报告宋黎等被国民党省党部捕去,并说:“这表明省党部根本看不起张副司令。”张大怒,当即传令卫队营长带领全副武装的战士,于次日拂晓包抄了国民党省党部,救出了被捕的马绍周、关副官等(宋黎已被西北军宪兵营的巡逻队救出),抢出了文件、材料。这一大快人心的“艳(29日)晚事件”,打击了国民党特务的嚣张气焰,极大地鼓舞了西安军民反蒋抗日的情绪。

  “九·一八”事变五周年时,东北流亡同胞与西安各界群众联合召开了纪念大会,车向忱带领竞存小学的师生参加了大会,并在会上作了演说。大会开过之后,为了使东北流亡同胞团结起来,担负起“救亡图存,收复失地”的重任,在中共地下党的支持下,他与洪钫、金锡如等十余人经过紧张的筹备,于10月4日在竞存小学礼堂,召开了东北民众救亡会(简称“东救”)成立大会,有150多人前来参加。他被大家推选为大会主席,并在会上被选为“东救”的执行委员、主任委员。他在开幕词中说道:“……诸君均为流亡,各方皆非我们的故土,所以,收复失地工作,应由我们做先锋,死和牺牲,我们应站在前面。但是,仅这样还不够,我们更应发动全国民众,联合起来,继续不断地永久地为中华民族谋解放,图生存,争独立与自由……”

  “东救”成立后,立即发表了《援绥募捐启事》,掀起了援助绥东抗战的热潮。

  两天之后,震惊中外的“西安事变”发生了。

  “西安事变”发生后,在中共陕西地下党组织的领导下,车向忱代表“东救”参加了14个救亡团体的紧急会议,并共同联合署名发表了《全国救亡团体拥护张杨主张的通电》。12月16日,在革命公园举行的拥护张、杨主张的市民大会上,根据车向忱的倡议,“东救”散发了《告西北各界同胞书》,热情地赞颂了张、杨二人为救国家、救民族而发动的兵谏。

  12月17日,中共中央代表周恩来应张、杨的邀请,乘飞机来到西安。为了使中共中央和平解决“西安事变”的方针变成群众的行动,周恩来立即开始同各方面人士紧张的商谈工作。第三天晚上,周恩来在长安县公署邀请了包括车向忱在内的20多位各界知名人士进行座谈。会议由中共地下党员杨明轩主持。当杨明轩向周恩来介绍车向忱时,周恩来还详细询问了东北流亡儿童的情况,表示了极大的关怀。

  周恩来的这次会见和谈话,使车向忱在错综复杂的形势中进一步认清了方向,坚定了信心,留下了深刻难忘的印象。他后来回忆道:“由于‘西安事变’见到周恩来同志,更辨别出哪党好,哪党坏,更认识了中共的可靠性。”此后,他从事抗日救亡活动也就更为自觉、更为坚定了。

  尽量节省,少给国家添麻烦

  1948年8月,各民主党派、无党派和华侨的一些代表人士,为响应中共中央关于“迅速召开新的政治协商会议”的号召,陆续进入了东北解放区的哈尔滨。

  11月25日,中共中央的代表与来哈市的民主人士(包括高崇民、车向忱等)就新政协筹委会的成立、新政协的性质、任务等问题,进行了讨论,并达成了初步的共识。

  1949年9月中旬,车向忱以东北区代表的身份,同林枫、高崇民等,来到了北平,参加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届全体会议,这是迎接新中国诞生的一次有历史意义的会议。

  9月21日,这次会议在中南海怀仁堂隆重举行,来自各民主党派、无党派人士、各地区、各部队、各人民团体的634位代表参加。25日夜晚,住在北京饭店的政协代表车向忱同黄炎培、司徒美堂、何香凝等,都收到了一封由周恩来、林伯渠联名发出的午宴请柬,上面写着:“9月26日上午11时半在东交民巷六国饭店举行午宴,并商谈重要问题,请出席。”接到这封“请柬”的二三十位代表,多为70岁上下的老人,其中也有少数不到60岁的,车向忱(52岁)就是其中之一。

  当日,周恩来主持宴会,他说:“今天请来赴宴的,多是辛亥革命时期的老前辈……我国有句老话,叫作‘就教长者’,今天的会就是如此。在讨论文件时,各位看见国号‘中华人民共和国’之下,有一个简称‘中华民国’的括号。这个简称,有两种不同意见,有的说好,有的说不必要了。常委会特叫我来请教老前辈,看看有什么高见。老前辈对‘中华民国’这4个字,也许还有点旧感情。”

  民建代表黄炎培认为老百姓受的还是落后的教育,感情上习惯用中华民国,一旦改掉,会引起不必要的反感。留个简称,非常必要的。何香凝认为:“如果能照旧用它,也是好的。”

  “归隐”38年的前清进士周致祥、美洲侨领司徒美堂,则反对用“中华民国”之类的简称。司徒美堂说:“我是参加辛亥革命的人,我尊敬孙中山先生,但对于‘中华民国’4个字,则绝无好感……我主张光明正大地用‘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国号。”司徒美堂的发言,赢得了热烈的掌声。马寅初、陈嘉庚、张澜、陈叔通纷纷发言,表示赞同。

  车向忱听完各位老前辈的发言后,站起身来,表示赞同司徒老前辈的意见,还从教育方面补充道,“如果说,老百姓可能一时还不能接受新国号,这只是一个宣传教育问题。慢慢地通过宣传教育,让人民认识这次革命政权的性质,万万不可因噎废食。老百姓是否反对用新国号呢?我看不见得”。之后,沈钧儒也从法律的角度进行了补充,与会者再无不同意见。

  9月27日,政协的全体会议上,一致同意和决定:国号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去掉后面“中华民国”的简称。

  1951年11月1日,全国政协召开一届三次会议,车向忱带领警卫员王崇云由沈阳前去北京参加会议。会议临近结束,宋庆龄副主席请东北几位老同志去她家吃饭。当时,外出本来都是由国家事务管理局或东北驻京办事处派车。车向忱却领着王崇云在大街上雇了两辆三轮车,一前一后地前往宋公馆。快到宋公馆时,车向忱下了车,付了车钱,同小王步行到宋公馆。吃完饭后,宋副主席送出门来,还问道:“车老,您的车呢?”车向忱往右一指说:“我的车在那边。”走了一段路,照旧坐上三轮车,回到饭店。王崇云当时很不理解,为什么有车不坐呢?后来,车向忱向小王提起此事说:“现在会议期间,国家事务管理局和东北驻京办事处压力都很大,车辆比较紧张。抗美援朝还在打仗,咱们要尽量节省,少给国家添麻烦。”

作者:牧水     责任编辑:qichunl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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