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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震:阎立德、阎立本散记

发布时间:2022-10-25     来源:民进南京市委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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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 阎立本《历代帝王图》局部

  阎立德、阎立本是唐代著名的建筑家、画家,兄弟二人是雍州万年人,今陕西省西安市,其祖上追溯六代均为官宦。

  父亲阎毘是北周附马都尉,武帝宇文邕的女婿,母亲清都公主和父亲阎毘都是鲜卑族人。史书上极少有人说阎立德、阎立本是鲜卑族人,主要原因是到了北周后期和隋唐时期,鲜卑族人已基本上汉化,都改了汉姓。祖父阎庆,官至北周司马,曾祖父阎进,是北魏时期的大臣,再往上追溯是阎提、阎善,分别当过车骑大将军和龙骧将军。

  阎立德阎立本家族,随着鲜卑族向南阔征,一直生活在内蒙、山西、陕西,其家族成员有多人被收录二十四史之《周书》《隋书》《旧唐书》《新唐书》。

  阎立德、阎立本无详细的传记,现已无法知道他们的成长经历,只知道阎立德比阎立本大5岁,阎立德活到60岁,阎立本活到72岁,兄弟二人生活在公元596年至673年这段时间。

  兄弟二人在唐朝皆有大名,善长书法、绘画、建筑工艺和设计,阎立德曾官至工部尚书,阎立本则做到宰相,二人主要的服务对象,是唐高祖李渊、唐太宗李世民、唐高宗李治。唐太宗李世民共有十四个儿子,李治排行老九。

  《旧唐书》记载二人“早传家业”,也就是说其父、其祖父,在绘画和建筑工艺上均有特长,阎立德在唐高祖李渊时期,最出色的工作就是负责为李渊设计和监制衮冕大裘、六服、腰舆、伞扇,衮冕是指帝王的礼服、礼冠,六服是指帝王和诸侯按等次所分的不同颜色的衣服,腰舆伞扇,则是指仪仗用品。因为有功,阎立德升至从五品。

  李渊死后,阎立德又负责为李渊营建献陵,任务完成后,提拔为“大匠”,“大匠”在唐朝主要是负责建造宫室、宗庙、陵寝等工作,相当于一个“高级技术官职”。

  唐贞观十年,唐太宗的老婆,唐高宗李治的妈妈文德皇后驾崩,又令阎立德负责建造昭陵,因为工作进度慢被解职,调到博州(山东聊城)当刺史。换人后,建造昭陵的速度还不如他,很快又把他恢复成大匠。

  贞观十八年,下派到军队出征高丽(古代朝鲜),军队走到到辽东沼泽地区,出现了一段大沼泽地,军队不能前行。于是,阎立德的建筑工程特长有了用武之地,他拿出施工方案,造桥填道,使军队迅速通过。

  唐太宗知道后,非常高兴,军队进入高丽后,就把他调回来,负责营造皇家行宫翠微宫,并升任工部尚书。贞观二十三年,阎立德又负责建造太宗山陵,工程结束之后,进封为公。

  阎立本在哥哥担任大匠、工部尚书期间,一直跟随哥哥一起工作,因为聪明灵活,刻苦钻研,也一步一步提升至大匠,他主持的著名工程有大明宫,有“昭陵六骏”。阎立本除了营造本领之外,尤善绘画,工于写真。他也善于与人相处应酬,经常受邀为王公大臣作画,他有很好的人缘。

  李世民为秦王时,他就应邀为秦府作《十八学士图》,十八学士是指杜如晦,房玄龄,于志宁、苏世长、姚思廉、薛收、褚亮、孔德明、孔颖达、李玄道、李守素、虞世南、蔡允恭、颜相时、许敬宗、薛元敬、盖文达、苏勗,实际上是当时秦王李世民为笼络人才,经常请他们来家里聚会,这些人也是李世民后来做上皇位的功臣。

  阎立本画这张画时,薛收已死,就请来刘孝孙替补,画作由褚亮题写跋文,褚亮即是唐代大书法家褚遂良的父亲。除了《十八学士图》之外,阎立本的传世之作还有《凌烟阁功臣图》《步辇图》《历代帝王像》《萧翼赚兰亭图卷》《魏征进谏图》,阎立本画作的最大特点,是有很强的记实性,他的画大多画的都是历史人物和历史事件。

  李世民当上皇帝之后,仍然喜欢在空闲的时候,召集侍臣学士在后宫泛舟咏诗,每次聚会,李世民都会喊来阎立本画画。每次传唤的侍人都会大声高喊:画师阎立本。每次一听到传唤,阎立本就会立刻放下手上一切事情,急忙忙的奔走流汗,然后俯下身子,趴在湖边,一边观察宾客,一边手挥毛笔,样子着实狼狈。

  后来,阎立本曾告诫儿子,我小时候爱好读书,庆幸自己不是一个不学无术的蠢才,没想到我现在跟干杂活的奴隶一样,真是大大的羞辱,你应该牢记,不要学这项技能。说归说,做归做,阎立本一辈子就好个画画,他想诫都诫不掉。阎立本晚年当到了右宰相,与左宰相姜恪一起掌管枢密院,姜恪是一名战功卓著的名将,朝廷的事基本上都是姜恪负责,而阎立本是一名“高级工程师”、一名书画宰相,在官场上的威信远远逊于姜恪。

  公元649年,唐太宗李世民的第九子李治继位,成为了唐高宗,朝廷组织机构进行改革,阎立本不再担任宰相,降为中书令。

  公元673年,阎立本去世,获准陪葬于唐太宗昭陵,哥哥阎立德已在17年前先陪葬于昭陵。昭陵的陪葬者除了李家亲属外,其他人都是李世民的功臣、近臣,有李靖、徐懋公、尉迟敬德、房玄龁、程咬金。

作者:张震     责任编辑:邵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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