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母亲
中国重庆永川区,二月四日(农历十九立春),现在天气晴朗,春光明媚,室外20℃室内达24℃,我翻开相册寻找母亲李若鸿{(科热)C0Sette},外婆徐宗汉(徐佩宣)及带母亲去法国避难的法国妈妈100多年前的老照片,思绪万千,浮想连翩。孙文、黄兴、徐佩萱、胡汉民等及许多忧国忧民的能仁志士,深受太平天国洪秀全,杨秀清的影响,中华大地多数汉人受到满清封建王潮奴役统治,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他们在日本组织了同盟会,兴中会,在日本、香港、马来西亚、新加坡,宣传鼓动,筹集资金购买枪支弹药,策反广州清军中的志同道合的官兵在广州1910年3月23日(辛亥年)举行武装暴动,因为信息不通畅,准备不充分,香港等地许多同志未赶到,敌我力量悬殊,结果失败,死伤多人。徐佩萱通过天主教会出面,她出钱,收殓了七十二具战死勇士尸体,葬在广州郊区黄花岗,以后经过修缮,开辟为黄花岗公园,墓地为“七十二烈士陵园”。我的胞弟邓如曾一九五六年在广州化工学院求学时,每年清明节都去扫墓,缅怀先烈,民国时期每年都举行祭奠,还印刷一套七十二位烈士生前的肖像精美纪念邮票,我父母买了几套装裱很精致的邮票,文革时破四旧全部没收了。有的人赶紧销毁,否则抓个现行说你还想变天复辟安个罪名在头上,天天捱批斗。
我现还保存七张母亲李若鸿在法国,马赛、里昂、巴黎、幼儿、童年、少女的相片,都是100年以前拍摄的。三位母亲永远在我心中不会忘却。
徐佩萱(辛亥革命时改为徐忠汉、已犯忌又改为徐宗汉)是李若鸿的生母,她是辛亥革命的女中豪杰。她与张竹筠、秋瑾三人是民国的三大辛亥革命的功臣,(她们的事绩,文史资料,电影、电视、书籍,报刊都有介绍在这里我就不赘述)只说人们不知道的轶事)徐又是中国近代妇女运动的先驱、她把广州一条最热闹的街,“摆花街”的铺面卖掉筹集资金,支援孙文购买军火,发动第二次广州起义,是她出手第一个点燃了广州清军的军火库爆炸声震天,火光冲天作为暴动信号,在之前她抱着襁褓中的李若鸿,来往于香港,广州之间暗藏联络信件手提装满手枪配件皮箱(拿回家自己装配好、发给勇士,孙文大大夸她,说她是个武器专家)来往达七次之多,故同盟会给李若鸿取名李七姑以兹纪念,(听说不吵不哭)徐是一个女人,更是一个母亲,为了推翻满清封建王朝统治,实现共和:徐是广州有名的李二少奶奶,衣食无忧,有钱有势、为了共和、民主、自由、平等、博爱,抛头颅洒热血,战死沙场,在所不惜,她舍去一切,等一次暴动失败,他(她)们总结经验,作了充分准备,武器弹药、人员调配。她动员全家十一个亲人,全部上战场。第二次暴动前,她将亲生女儿、我的妈妈李若鸿送走,无牵挂,无后顾、要将革命进行到底,这要多大勇气,多大的牺牲,这将是生离死别的考验,每当我拿着他们的相片,我的双手在颤抖,我深思、我流泪,我下跪,你是一个伟大的母亲,是中国女性的骄傲,为了亿万人民的自由平等,你抛去一切荣华富贵去追寻真理。
徐是虔诚的天主教徒,通过她的闺蜜同盟会员天主教徒张竹筠医生,认识一位同情中国革命的天主教徒法国妇女(我母亲告诉过我她们的名字好像叫玛丽亚·唐)同盟会给了一笔巨款托她带到法国抚养,以免再次暴动失败遭不测(满门斩首)我现在只有一张她抱着1——2岁李若鸿的相片(1913年)可能在法国照的,我从未谋面这个心地善良的法国老妈妈。
这个法国老妈妈可能在暂住广州,是一个很有文化修养,素质高尚的传统妇女,在法国她给李若鸿取了一个名字叫科热。就是几百年前法国大文豪,雨果(Hugo)的不杇名著《悲惨世界》里那个寄养的小女孩也叫科热(COSette)这个法国老妈妈知道李若鸿、背井离乡、远渡重洋、远离祖国,颤沛流离失去母亲的吻,来到一个陌生异国他乡、举目无亲心灵多么空虚?多么痛苦?目光呆滞无助!取这个名字多么现实,多么切贴!多么悲怆!李若鸿在法国,巴黎里昂马赛受到良好的教育,生活了二十余年,只懂法语,英语、西班语,基本上忘记了自己的祖国——中国,只能随时思念自己的亲生母亲。
这个法国老妈妈(玛利亚·唐)只有一个独生女儿叫唐·露西,她嫁给一个、中国山西太原人叫潘太初,他是法国留学生、国大代表,他们生了二个儿子、四个女儿、抗战时期他们住在曾家岩,我们住在南岸,对窝井,经常见面,抗战胜利后我们住在上海虹口区,都住在一幢楼房里天天见面很熟悉,潘是民国政府驻法国在使馆的文化参赞,他卸任后举家回国,李若鸿也回中国太原。潘回中国后在几所大学任化学系的教授,解放后我们失去联系,现在想起也是一件好事,“世界上没有不散的宴席”,否则麻烦更多。
我们母亲李若鸿虽然没有拿抢驰骋疆场,在二次广州暴动中立了功也算小英雄吧!徐宗汉生了她,法国老妈妈(玛利亚·唐)收养了她否则也没有我们两兄弟了。
此值“三八”妇女节到来之际,我祝愿这三个母亲,能在天国重逢,互道衷肠!爸爸弟弟巳作古,现今我巳八十二岁,大大超过了世界、中国人平均年龄,相信我们将在天国见面!
俄国文学家,思想家、诗人高尔基在《母亲》一书中写道“世界上最伟大的源泉是母亲、没有母亲就没有诗人、也没有英雄”。
“中国人民与法国人民的友谊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