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为首页  加入收藏 手机版

参政议政平台 邮箱登陆

当前位置: 首页>履行职能>社会服务>扶贫故事

你是我的彩虹

——民进成员彭旸的支教故事

发布时间:2020-11-16     来源:

放大

缩小

  第一部分:修路的故事

  当我们第一次来到乡下支教时,面临的最现实和棘手的问题是不通路,例如从县道到水沟小学有5.5公里的路程就是这般模样。孩子们常开玩笑说,我们之所以叫水沟小学,是因为我们的路像水沟。

  第一次去水沟小学时,乡长想办法找来一辆底盘比较高的皮卡车,希望能送我们进去,然而即便是皮卡车,开了不到1公里,车就陷进泥坑你出不来。

  不通路,最大的问题是外籍志愿者的安全问题。我当时和乡长沟通,希望政府能把这条路修好。然而苏乡长为难的告诉我们:六枝是国家级贫困县,梭戛乡是贵州最穷的100个乡排名靠前的乡。政府实在是拿不出钱来修路。政府无力解决,我们志愿者只能自己想办法,当时大家你捐800,为捐1000,最多的一个志愿者捐了4500元,拼凑出了15000元用来修路。

  我们找到了一名姓刘的包工头,我对他说:“刘老板,我们有15000元,你帮我们把水沟小学的那条路修好吧!”刘老板笑了出来,他对我说:“小姑娘,你这点钱怕是1公里都修出不来。”然后刘老板给我们了一个报价清单,告诉我们人工现在涨价了,80元一天,石头涨价了,100多元钱1方……其他志愿者们看到这个报价都泄气了,因为算下了我们拼凑的钱远远不够。

  我鼓励大家说:“不要泄气,有没有发现钱的大头是人工和石料。人工如果我们自己修,不请人,人工费就节省了。石头也能想办法,路旁边就是山,我们试一下看能不能把石头从山上炸下来。”

  我们找到了村里一名拥有爆破师资格的老乡,他答应我们60元帮我们炸一炮。问题是如何才能取得合法的炸药。于是我们又去联系乡长,乡长联系派出所,帮助我们能够从山上把石头炸下来。  

  当我们终于开始修路时,在当时很轰动,因为乡亲们都好奇从哪里跑来了一群白白净净的小眼镜,找他们接锄头等工具在修路。

  后来我们的修路队伍人越来越多,才一个星期不到,乡长就加入了我们修路的行列。乡长加入以后,刘老板主动联系了我,告诉我15000元他帮我们修好这一条路。

  下面这张图左右两边就是修路前后的对比。

  第二部分  我和我儿子女儿的故事

  我遇到刚儿的时候,他11岁,小学5年级,我是他的语文老师。刚儿是班上永恒的倒数第一,已经11岁了,却还不会写字,也不说话,当地的老乡说这个娃娃有点憨。

  其实刚儿并不是“憨”,因为孤儿的原因,从小没有爸爸妈妈,被其他孩子欺负多了,所以有轻微的自闭症。然而农村里大家不懂自闭症,只认为这个娃娃不说话,不理人,是个憨娃娃。

  刚儿平时很脏,有一次因为太脏的缘故,身上的气味让周围的同学很不满。于是下课时,我把他叫到我的房间,拧毛巾给孩子擦臉。我擦着擦着,发现孩子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看,那个眼神绝不是11岁的孩子该有的眼神。我突然萌生一个想法:如果孩子的爸爸妈妈此时此刻在天上,看到自己的孩子这个样子,人人嫌弃,说是憨的,连笑都不会了,爸爸妈妈在天上该有多么的伤心和难过?

  于是我做了一个决定,尽量帮帮这个孩子,至少让他能成为一个正常人,不要被大家嫌弃。从那天开始,我认养了刚儿,他成为了我们家的一份子。每天中午我就把孩子拉倒我的房间,手把手教他写字。我教孩子写的第一个字是“姐姐”,第一句话是“姐姐爱刚刚!”不管孩子是否看得懂,每天我都重复这句话。

  直到学期快结束时,有一次我收家庭作业来批改,打开刚儿的家庭作业,发现他的作业本上,歪歪扭扭的写了一句“刚刚爱姐姐!”

  刚儿在认识我之前,不知道每个人都有生日,还可以“过生日”。有一次他看见其他志愿者庆祝生日,就跑来问我:“姐姐,我的生日是哪一天呀?”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孩子的生日是哪一天,为了不让孩子失望,正巧又是快要暑假。我对孩子说:刚儿你的生日是7月12号,那一天姐姐带你到贵阳去过生日。

  下面这组图片,我发给美国著名心理学家Sandra Lee 看过,我没有配英文注解,她看完后却发自肺腑的说了一个词:miracle!(奇迹)

  第一张照片是刚儿11岁时照的,虽然打理得很干净,穿着我买的新衣服。但是孩子的面部表情是典型的自闭症孩子的面部表情。他的一个典型症状就是不和其他孩子在一起,他有自己的世界,别人很难融入。

  下面这张照片是刚儿这辈子第一个生日,12岁生日照的,孩子虽然还是不会笑,但是他的眼神已经开始放光了!

  刚儿13岁生日时,已经开始腼腆的微笑!

  孩子14岁生日时,终于可以开怀大笑。我让一个孩子会笑,整整花了3年的时间。

  

  下面这张照片是刚儿14岁那年,我过生日时,把孩子接到贵阳来的合影。在那个时候,14岁的刚儿身高只有我的肩膀高。

  但是15岁那一年,刚儿的身高就一路猛长。

  到了16岁生日时,刚儿已经和我一样高。

  到17岁生日时,刚儿的身高就超过了我,成了一个大小伙。

  刚儿20岁那一年,我整年都在英国,忙着写毕业论文,没有回国,因此没有合影。整整10年,这是一个孩子慢慢长大,而我慢慢变老的故事。

  下面这张照片,是前年我刚儿结婚时照的。

  去年的3月16日,刚儿的宝宝出生了,是一个漂亮的小公主,名字是我取的,叫做黄颖彤。

  刚儿如今事业有成,在花溪孟关,修了自己三层楼的小洋房。

  记得我第一次从英国回国时,刚儿递给我一个红包,我打开一看,里面有3500元。我当时非常惊讶,刚儿对我说:“姐姐,我听说国外读书很贵的,以后我供你读书啊!”

  当时拿着孩子的这份心意,我百感交集。在很多年前,刚儿还是个小孩子时,他有次对其他志愿者说:我姐姐是个好人,她能活到100岁,等她老了我养她。

  在那时,志愿者们把这句话讲给我听,我们哈哈一笑,只觉得孩子好可爱。我们总觉得孩子长大,我们变老,是很遥远的事情。

  然而当有一天孩子真的长大了,把赚的钱塞到我的手中,告诉我以后要供我读书时,我才感到时光飞逝,孩子真正长大成人了。

  教育是什么?我认为教育部在于我们教出几个大学生,教育是要让每一个孩子,拥有一颗完整的心灵。也许我的刚儿并不是传统意义的人才,能考上大学,甚至清华北大。但是我认为只要孩子心地善良,懂得感恩,脚踏实地的做人,对我们的社会有自己的一份贡献。那么,我们的教育是成功,我作为他的老师和家长,依然为他感到骄傲和自豪。

  侧记:

    彭旸,女,民进成员,贵州财经大学教师,教育学博士。2011年11月,远赴英国攻读教育学博士学位,希望能把西方先进的教育理念带回贵州,架起一座中西交流的桥梁,更加深入的为贵州的教育做出自己的贡献。因此,在拿到了约克大学教育学博士学位后,放弃了英国优厚的工作和生活条件,带上孩子,全家毅然回到贵州。

    06年开始支教,参与教育脱贫工作,长期在贵州最贫困的六枝特区梭戛乡进行支教。梭戛乡是一个苗族自治乡,这里的长角苗是非常原始封闭的一个民族,千百年来一直有早婚的风俗,那里的女孩平均11岁就结婚,14、15岁就生小孩,彭旸教过的孩子,小学4年级就陆陆续续来时结婚,到小学六年级时,班级上的女孩几乎全部已婚。她当时去支教时,长角苗历史上还没有出过一个女大学生,教育状况非常不乐观。通过多年的努力,在条件极其艰苦的情况下,彭旸和她的同伴们,教会了长角苗的孩子们小提琴,孩子们有机会去北上广等一线城市演出。还把其中一批孩子接到城市接受教育,这群孩子里,出现了长角苗历史第一个科班出生的医生,第一个考上一流高校的孩子,这对长角苗这个民族,尤其是女孩来说,具有非常深远的意义。近年,彭旸积极参与对基层教师的培训工作,在民进贵州省委的帮助下,她从英国剑桥大学引进是世界前沿的Thinking Together Project培训项目 ,选拔贵州优秀的基层老师送到英国进行交流学习,帮助基层老师深入了解西方教育,取得了较好的反响。

作者:     责任编辑:谷然
Copyright 1996 - 2020 www.mj.org.cn All Rights reserved 版权所有 中国民主促进会
免责声明 | 联系我们 | 网站地图 | 主编信箱
京ICP备05026319号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17823